当顾青说出这个用大控制器代替一个个单独小控制的设想时,已经将工作重心转移到量子芯片的李由,举起了手。
年轻的顾天才没有自顾自的讲课,而是对李由点了点头:“你说。”
“在我们项目组刚刚预研量子芯片的时候,据我们所知,目前还没有这种能够控制多个量子位的技术,并且哪怕是单个控制,对设备和材料的要求也十分高。
顾总,您所说的那个国外实验室,其背后金主的投资早已经无法估算,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应该怎样在硅上制出可以用来通信的阵列。
阵列没有,量子通信技术和算法也仍然在开拓研发。
虽然我们团队与公司智囊团队有一份可以参考的文献,但很多时候一落到具体项目,参考就变得毫无意义。
它们就如同无字天书一般,乍一看很真实,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却有许多困难。”
顾青耐心的听着李由的陈述。
他知道这些略显推托的话语并非李由一个人想说,或者是无能为力的丧气话。
李由很明显是在为团队内部的部分人,或者说是大部分人发声。
因为他们其实大多都不是科班出身,很多都是以前那些硅基半导体大厂的精锐,到了九州科技之后上手硅基半导体项目的时候,有以前的底子在,所以研发进度和学习进度都很快。
而等到转换赛道搞碳基芯片的时候,由于顾青和那个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存在的智囊团队给的资料还比较丰富,所以碳基半导体的学习进度还是很快的。
但现在搞量子芯片,那就是真的抓瞎,一穷二白。
换句话说,就是李由在提醒顾青:大家觉得任务太艰巨,项目太复杂,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缓冲和整理。
面对这个情况,顾青倒是没有逼迫,也没有像某些项目暴君一般压榨研究员。
他放下手中刚好写到还剩一个小指头的粉笔,面对众人,微微颔首,说道:“每一个新的大项目,就像是一片崭新的戈壁,而我们需要在沙石堆积成的戈壁滩上种出农作物,自然要面对艰难险阻。
量子芯片项目,我们不仅要攻克量子芯片工艺制程,还需要持续不断地改进量子芯片的原理设计。
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除了我们在努力之外,我们公司那些至今仍然被高度保密,甚至一个名字都无法传出去的智囊团也在努力。
他们有的人甚至是数年如一日的彻夜不归,实验室就是他的家,父母在外,身体不好了,连打电话嘘寒问暖都做不到。
哪怕他们有的人已经拿到了上亿的分红奖励,但却一分钱都没机会花出去。
还有的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双鬓斑白,有了早衰的模样。”
顾青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的情绪非常饱满,让不少人不由得下意识联想起来。
拿到上亿的分红奖励,但却一分钱都没机会花出去,就死在了项目上。
年轻的天才,日夜殚精竭虑,应该是那段十分危急,差点被半导体卡脖子卡死的时候把,为了项目早日落地,燃烧一腔热血。
看顾总这幅神态,那位天才可能后面调养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说起来,智囊团的成果已经十分惊人了,在场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家公司的智囊团如果有人敢站出来声明什么项目是他主导研发的,那肯定能够获得诺贝尔,拿特殊津贴。
于老爷子从兜里掏出于老太太十几年前送给他的手帕,擦了擦眼眶。
他是从上世纪科研艰苦岁月走过来的老人了,顾青提到的这些现象,在当初可不就是经常能看到的真实情况么?
明明从事着极其耗费脑力的科研项目,但每天却连最基础的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