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倒在一边。
桑信试了试徒弟的鼻息,然后冷哼一声,一脚把那个和尚踹到了地上,那和尚痛呼一声,悠悠转醒,茫然看着四周。
此时苏乙走了过来,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袈裟,把阿宁的身体裹了起来。
和尚渐渐恢复意识,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扑通一下跪在桑信面前,连连磕头哭喊:“师父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
“你跟我修行七年,这七年的修行,算是喂了狗了!”桑信恨得牙痒痒,一指大门,“滚!给我滚去戒律堂面壁!滚!”
他声色俱厉,吓得这和尚慌乱套上衣服,急忙跑了出去。
“你别怪他,这是阴祟作怪。”黎叔面色凝重道。
“那也怪他定力不足!真是家门不幸!”桑信忿忿不平。
苏乙手放在阿宁眉心片刻,然后若有所思收回手来。
“有邪祟入侵的痕迹,但这不是犬神。”苏乙皱眉,“镇魔符不见了,应该是她蛊惑刚才那个小师父帮她去掉了。”
顿了顿,苏乙疑惑看向桑信和黎叔问道:“但这也不该啊,有镇魔符在,这邪祟按理说根本不能控制这女孩的意识。难道是女孩自己蛊惑小师父的?”
在经验见识这方面,苏乙到底还是有些欠缺,光是凭借邪祟入侵的痕迹,他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是什么邪祟,而是一种煞。”黎叔皱眉道,“你的镇魔符能镇阴气,鬼气、秽气,但这种煞释放的是,镇魔符又镇不了……”
“煞?”苏乙一怔。
煞这种东西比较复杂,每个人生来就带有神煞,这东西跟情绪、欲望和气场等有关,在风水学上来讲好的情绪、欲望和气场,叫做“神”,反之则被称为“煞”。
煞这种东西的来源很多,也很没有规律。
人身上会出煞,动物身上也会出煞,甚至是是花草石头上都会出煞。
阴气重可能出煞,阳气重也可能出煞,阴阳调和适中的地方,也可能出煞。
谁都说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诞生的,但它就是存在。
一般犯煞的人,都是自己的命理、运势出了问题,但阿宁显然不是这样。
它是被“煞气入体”了。
这煞除非是擅长看相算命的,否则一般修行人看不出来。
若是风叔在,可能还能看出一二,但苏乙等三人对算命看相可谓一窍不通,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因此,三人都没有察觉阿宁身上除了附了一只邪灵,居然还附了煞。
煞这东西不好除,属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疾,因为它潜藏在人的情绪欲望之中,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动它。
化解煞,必须是个长期的过程,一般都需要法器镇压,再常年诵经消磨化解,别无他法。
“阴郁妨碍,这种煞应该是九丑。”桑信沉着脸道,“只有九丑煞才会唆使人不分场合地教培。”
“又被犬神入侵,又被九丑煞入侵……这姑娘怎么这么多灾多难?”黎叔眉头紧皱,“这姑娘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不可能这么倒霉。”
“那个诺尹肯定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桑信摇头,“罢了,明天给她一张护身符,先暂时打发了她们。咱们眼下满脑门官司,没时间跟她们斗心眼耗时间。如果咱们还能活下来,那就说明她真的跟我有缘,我再渡她。”
苏乙道:“我送她回去吧。”
桑信点点头。
他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但再派个弟子跟过去他又不放心,苏乙肯代劳,自然最好不过。
“我找个弟子带你过去……”
“不必,我知道路。”苏乙道,“不过桑信大师最好交代个人找一身衣服,送到她房间里去,顺便通知她母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