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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陵园,门口竖立的高大石碑。
贾谊看着有些失神,道:“每一年只要这一天得空,我都是会来这里一趟。”
“想想也是来了好多年。”
朱喜因为生着一副鹰钩鼻,平时多少显得有些冷傲,可此时脸色也柔和下来。
他缓缓道:“走吧,去拜祭一下我们的老朋友。”
林衍面容肃穆。
今天一早,戴淳便赶到他家,然后带着他接上几位议员赶到了这里。
那些留存在历史中有温度的名字,便埋在这青山,与远处喧嚣的城市遥遥相望。
他们一行人挨个拜祭,步履缓慢。
而经过一座墓碑时,贾谊轻声道:“这座墓是拓跋的大儿子,拓跋山。”
林衍一怔。
看向拓跋吉,只见他蹲下身,认真擦拭着墓碑。
他去过拓跋吉家,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拓跋岩,中等战神,没想到还有个大儿子已经牺牲了。
“当时是2026年,发生水域怪兽兽潮,拓跋山当时是战将,不过还是不幸牺牲了。”
林衍点头,躬身拜祭。
拓跋吉默默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后道:“我们走吧。”
一路上,林衍听着他们说起很多过去的事。
生在这样的时代,总有太多悲壮的故事。
事实上,除去拓跋吉以外,邓钧的儿子同样牺牲在抗击兽潮的道路上,不过他早年妻子便去世了,并未续弦,家里只有他和独子两人,在儿子也牺牲后,这些年一直都是孤寡一人。
他儿子的骨灰也埋在这青山。
所以才在卸职国防大学校长后,便开设了剑馆,这剑馆并不向外招生,只在军队内部挑选。
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从未提过,林衍从不知晓的。
在他的印象里,邓钧一直是一个刚正执拗的老人家,却未曾想到,他除了剑和理想,竟是一无所有。
在这条路上,失去和获得是相生的。
他们不是故事的主角,所以命运从不天眷,他们只是墙角的花,生长在路边的淤泥。
可每一朵无人问津的花,都有自己的芬芳壮美。
每一个人默默无闻的人,都有自己的盛大壮烈。
生命从来都值得敬畏。
走到大半,他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温修永一家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可能是董青瓷的兄姐。
董青瓷看上去眼圈有些红,应该是刚哭过。
温至安挽着母亲的手腕,神色宁静。
双方点头致意,林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那个在大涅槃时期中留下伟大一笔的名字,深深鞠躬。
拓跋吉道:“你是叫青瓷吧?”
董青瓷点点头,然后礼貌道:“拓跋议员怎么会认识我?”
“南彪当时刚当兵时,进的就是我的团,之后因为表现出色,他被调动到了首都,安家落户。”
“当时18年,保护沿岸的百姓迁移到江南基地市,就是由我负责的,南彪当时是国内最强的几个武者之一,也是我亲自联系让他进行支援,可是最终他牺牲在那里,我要对你,对你们一家道歉。”
头发花白的老人眼中闪动着泪花,向董青瓷躬身致歉。
拓跋吉可以看着自己儿子的墓碑依旧保持平静,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好样的,这战场上死的哪一个不是别人的儿子,他的儿子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对于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若不是他联系董南彪,他或许就可以一直活下去,那时候就连贾谊,都是董南彪的下属,可谓前途无量。
他的一通电话,改变了董南彪一家人的一生。
他心中有愧。
董青瓷马上扶起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