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异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就仿佛是在平静的心湖之中,荡起一圈涟漪。而涟漪中将无数过往记忆翻涌而起,其中包含了她这千年妖生中欢心、悲伤、惆怅……随着涟漪消散,最终又一无所获,只留下一阵惆怅。
当小白一双狐媚的眼眸再次睁开,却已经变得迷离起来,如朦胧的月光:“果然是好酒,只是这名字有什么讲究。”
玉连城此时悠悠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去年今日此门中……”小白默默的将诗念了两边,却越发惆怅沉醉,一拍桌子道:“酒好,名字也好。小玉,快给老娘把酒满上。”
“小玉?你当你是龙叔还是老爹啊。”玉连城笑了笑,给小白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品味起来。
很快,他也微微沉浸在‘桃花’的酒意中,却始终微笑,没有丝毫缅怀伤感的情绪。
对他来说,偶尔停驻脚步回望过往,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他这一路走下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凝注过去,而是为了创造未来,见证一路风景,纵然最后一切可能成空……
瞧着痴痴而笑,眼中却有悲伤之意的小白,玉连城以手指轻轻敲击酒杯,发出宛如玉石相击的叮叮声,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责你我太贪功恋势……”
小白将一双白色绣鞋蹬掉,一双精致白皙的玉足盘在凳上。然后抬起头,却痴痴的看着玉连城,静听他唱歌。
“怪大地众生太美丽,悔旧日太执信约誓为悲欢哀怨妒着迷……”
经过北冥重生后,玉连城的身躯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就连嗓音也胜过以前。
而数年的僧人经历,更让他对这首歌中所蕴的佛理,有了更深层次的明悟,故而歌声中带着一股洒脱的禅意。功名利禄酒一壶,英雄美人冢中骨。唯天地之清风明月,取之无禁,用之不竭,何妨对月当歌。
小白虽是千年狐妖,平生不知听过多少的歌儿。此时却也沉浸歌声之中,难以自拔。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饷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将“难念的经”唱完,余声袅袅,玉连城转过头,对小白笑道:“怎么样,我唱的如何?”
小白拿起酒杯,再饮下一杯“桃花”,笑靥如花,点头称赞道:“一般。”
玉连城扶额,真是个小气的女人,不对,是女狐狸。
小白又道:“再唱一个听听。”
玉连城挥手道:“既然一般,不听也罢。”
小白摇了摇玉连城的手,撒娇似的道:“唱一个嘛,玉哥哥~”最后一个“哥”字拖长了声调,听起来格外的妩媚,就像是一罐打翻了的蜜糖,不加任何稀释,便直往嘴里倒来,甜的人有些反胃。
在喊出最后三个字后,小白也怔了怔,旋即咯咯娇笑,用妩媚的几乎滴水的声音,一声声喊道:“玉哥哥,玉哥哥……”
玉连城听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用手指谈了下小白的额头,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哩,这么一点酒,也想要灌醉我。”小白吃吃的笑着,身躯却微微摇晃,似要跌倒。
玉连城摇头道:“天色已晚,去休息吧。”
“不要,你不唱,我自己唱好了。”小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一口饮下,嘴唇因酒水的滋润,在月光下越发诱人,曼声长吟道:“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小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