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任舒在关键处停下,再次拿起茶杯喝了起来,新绿颇为急切道。
任舒放下杯子,没有看众人,望着远处的天空,慢慢道“柳家出事了。柳飘飘的祖父被人弹劾贪污赈灾银两,并挪用官库里的银子,贪污受贿达百万两之巨,一夕之间柳家人全部下了大牢。当时的柳飘飘生了重病,起不了床,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下人们被木三严令不许告诉她。有一天,她的亲表姐,也就是她母亲娘家大哥的女儿到木家看她。她表姐和她是同一年出嫁的,嫁的是侯府的嫡幼子,婚后虽有婆婆刁难,但还算可心。柳飘飘看到自己表姐来看她很高兴,拉着她说了很多话。那表姐说了一会就问她‘姨母家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放宽心吧。’柳飘飘很茫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表姐拿着帕子遮着嘴角,装出一副极度惊讶的样子道‘姨母一家全家入狱你不知道吗?陛下已经判了秋后处斩,姨母、还有表哥、侄子侄女他们再过十多天全部都要问斩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表妹夫是不打算让你去送他们吗?’柳飘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红着眼眶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表姐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柳家被抄家归根到底是柳飘飘祖父贪婪无忌,还断了别人财路,于是那些人便联起手来断柳家人活路。而柳家能这么轻易被扳倒,还要感谢柳飘飘的夫婿木三,若不是他找到账本、藏银处,将这些交给了陛下,柳家说不定没那么快倒台。木三因此连升两级,成了户部侍郎。原来的户部侍郎因为柳家关系也入了狱,他正好补上了缺。”
新绿捂住嘴巴,随着任舒的叙述心情是跌宕起伏,其他人基本和她一样。
“柳飘飘乍听噩耗,晕厥了过去。醒过来时就看见木三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得看着她。表姐也没有走,安然得坐在床上,温和得看着她。内室里除了他们两,还有丫鬟、婆子。两人看到她醒来,木三便和表姐说了声有劳出去了。柳飘飘呆呆地望着床帐,她再傻再笨也看出来表姐的不怀好意了,若是看顾着表姐妹之情,怎么可能看到她重病在床还能不带歉意地说这些给她。柳飘飘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表姐帮她掖了掖背角,抬起头看她时第一次露出厌恶的表情,冷漠道‘知道吗?我从小就不喜欢你。’只这一句,柳飘飘就愣住了。”
“不喜欢她?柳飘飘自问在外祖父家里,和表姐关系最好,原来她竟从小就不喜欢她吗?‘你祖父就是运气好中了进士,后来会逢迎拍马得了个尚书位置,你父亲虽然也中了进士,可也就是闲职罢了。而我祖父是开国以来的三公之一,父亲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母亲出身显赫世家,我是超品公府的小姐,而你只不过区区二品大员家的小姐。可偏偏谁都要把你和我作比,凭什么?就因为你和我同年吗?你也配和我比?后来袁家竟选了你,而不选我。真是没有眼光。更可笑的是你还蠢到相信你那堂姐的话,要和她换亲,自降身份嫁给了一个五品官的儿子。你不知道吧?我听到这消息时可是笑了好多天呢。你这么蠢、这么笨,那些人是眼瞎了竟还把你和我放在一块对比!’表姐面目狰狞地说着,柳飘飘已经完全听傻了,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飘进她耳朵里,刻在她心上,永生永世不能忘记。”
“表姐丝毫不在意柳飘飘的感受,自顾接着道‘你为了成全你那好堂姐甘愿下嫁的这好夫婿却是你家的催命符。更可笑的是,你蠢得对此丝毫不知,每天依然一副天真乐观的样子。明明你婆婆对你不好,你丈夫对你冷淡,可你始终都高高兴兴的,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你明明比我低贱,过得比我惨,却不仅和我相提并论,还比我过得快乐,祖母、父亲、母亲都偏着你,而忽略我!凭什么!现在看到你终于如此痛苦,我可真是欢喜得很。今天天晚了就先回去了,改天姨母他们问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