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三,阴,秋高气爽,但今日这天气,就好像盛长槐的心情一般,憋闷且烦躁,吃过早饭之后,因为不能去学堂上学,盛长槐练了一会字,又读了一会书,心思难以平静下来。
虽然今日的早课已经完成,但是盛长槐难以心平气和的读书写字,于是便出门,在院子中练习起枪法。
盛长槐的养父所教授的这套枪法,以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为主,样样不缺,但样样不精,并无什么套路可言,就是一套基础动作的合集,又在这之上添加了劈、戳、挑、扫等动作,这几样并非枪术的动作,而是出自于棍法。
本朝禁止平民携带刀枪入城,民间之人大多会携带棍棒,又可做工具,又可防身,所以本朝的棍法多如牛毛,其中一套太祖长棍流传甚广,相传为太祖所创,但是据刘云父亲所言,本朝太祖除了一套长拳,并无其他传入民间,且太祖本人并非擅长棍棒之人,另有自己擅长的兵器。
许是心中烦闷,盛长槐今日练习枪术,杀气腾腾,幸好今日盛华兰并未如同往日,在盛长槐练习的时候会在一旁观看一会,等她练完,一起去祖母屋里吃饭,要不然盛长槐这心不在焉,力道又使得招招全力以赴,毫无章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伤到。
自从中秋之夜后,盛长槐不解祖母为何不让自己同父亲将心中疑惑讲出,这两日多次询问,祖母也不说个明白,只说让盛长槐自己想清楚了再来问他。
而盛长槐苦思冥想了两天,也不解祖母是何意,加上司墨背叛自己之后被打死,这一件事情太过惊悚,将盛长槐前世今生的世界观打的七零八碎,所以一日比一日憋闷。
前两天还有盛华兰开导开导,今日一早,盛华兰就被大娘子喊走,说是从今日开始,学习管家之术,用李妈妈的话来说。
盛华兰再过一年就十五,及笄之年,按照规矩,应该马上要说婆家了,所以大娘子才会匆匆开始带着盛华兰一起管家,也是为了让她嫁人之后不至于手忙脚乱,被夫家看不起。
盛长槐越练越烦,忽然听到绑的一声,竟是不知不觉间乱了位置,一枪砸在了院子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咔嚓一声,手中这杆白蜡杆枪竟然从中间折断开来。
“槐儿,你的心乱了,像你现在这样,无论是习武还是读书,都不会有什么进益,去,拿上最重的那杆铁枪,在院子里举半个时辰,等你心静下来,再来到我屋里叙话!”
原来,盛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屋子,在院子旁边远远的看了不知有多久,盛老太太虽然不懂枪法武艺,但是从小出身武侯之家,家中兄弟子侄习武者不少,加上随老侯爷也参加过几次秋猎,眼界见识自是非是从小养在深闺的寻常妇人可比。
从盛长槐的动作里面,盛老太太不难看出,盛长槐的心思已经乱了,也知道他是为何,这两天盛长槐不止一次的询问,但是盛老太太觉得,盛长槐作为一个男丁,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从盛长槐的表现来看,自己这孙儿还是没有想明白。
自盛长槐习武以来,就根据养父所传的法门,拜托春生专门定制了一杆铁枪,铁枪重量倒是寻常,但是在枪杆的末端,除了枪头之外,另外吊着一块重铁,整个铁枪重量30斤,那个铁块重量到有40斤。
初时学艺的时候,盛长槐并不解其中原理,而是下意识的按照之前的配置打造,习惯也是从之前养父那里生活的时候继承道现在,每日除了练习枪术和体能等其他锻炼,雷打不动的举枪一刻钟。
这种方法倒是在锻炼臂力颇有奇效,虽然七十斤的重量倒是不重,但是举枪站立一刻钟,休息日会增加到半个时辰,加上重量大部分在枪头部分,坚持半个时辰已经是盛长槐现在的极限,毕竟盛长槐现在也才十岁多一些。
按照盛长槐的估计,以他现在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