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宋词叫来,也是让盛长槐认识一下,见过之后,杨诗音便让奶妈先把宋词带了下去,等人走远了,才将宋词的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这宋词的母亲自小被卖到青楼,不知道父母姓氏,长大之后,便成了花魁娘子,十几年前,这人发现自己怀孕,不顾老鸨子威胁,非要将孩子生下来。
等孩子出生,就在青楼长大,半年前,那花魁得病去世,青楼老鸨子狠心,一卷旧凉席将之卷了,胡乱埋了,不仅将花魁的财务全部侵夺,还说什么这孩子从小吃住都在楼里,十几年下来,也花费了不少,要把他当作,介绍给喜好男风的客人。
宋词知道后,当然不肯,被打了个半死,晚上趁看守的不注意,从楼里逃了出去,第二天便在江都城隍庙门口晕倒了过去,杨无端恰好发现了他,将他带回,让人细心照料,等醒了之后,问清来历,便叫人去青楼找了老鸨子,将他的卖身契赎回,杨无端要人,老鸨子当然不敢不给,一分钱也不敢要。杨无端本来是想给点银钱,让他自谋出路。
这宋词也聪明,知道自己出去,搞不好又被其他不怀好意的盯上,说是愿意留在杨家,做个下人,杨无端无奈,只好留下。
也是偶然,杨无端发现此人竟然读过书,一番考教,也就是能背些诗词,都是他母亲教的。在继续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宋词有过耳不忘的能力。
杨无端起了恻隐之心,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教导他写诗作词,圣人文章,半年下来,虽不知甚解,倒也背下许多,但写诗作词却是有些天赋。
“老师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本来想把他托付给你师姐,但你师姐那边不需要这么小的小厮,知道你不忍唐诗母子分离,将卖身契归还,正好缺个人,你师姐便想将他托付给你,也算了了为师的一份遗憾。”
“爹爹你又说这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
杨诗音这才作罢,虽然明知道自己父亲确实没多少日子了,但还是不喜欢听这种话,这件事盛长槐也知道,老师这段时间,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正月的时候,郎中刚诊断过,说杨无端,也就是清明前后的功夫,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就在扬州给二人举办的婚礼,并非是让海文信告假,回乡迎娶。
“长槐,我警告你,这孩子命苦,但也算是你的师弟,若是我知道,你学那起子没脸的,将来就别说是爹爹的学生。”
盛长槐赶紧站起来赌咒发誓,他当然不是那种人,前世的时候,去某国比赛,见了那些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都是敬而远之,连节目都不肯去观看,太膈应人了。
“好了,娘子,长槐当然不是那种人,我虽然和师弟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师弟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君子,更是一个重情之人,既然是娘子所托,这孩子又和老师有半师之谊,师弟当然不会亏待了他。”
当然杨诗音也不是不信任盛长槐,也就是不把他当外人,专门警示一番。后面的事情,也就没啥可叙述的,吃吃饭,聊聊天就过去了。
从杨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前不久盛长槐给唐诗放了籍,唐诗的父亲孝期将满,所以这几天也没有跟着他来,盛长槐自己找春生要了匹马,骑着过来的,杨诗音夫妻,因杨无端时日不多,所以决定,这段时间就住在杨家,海文信大不了每天起早些,自有马车送他去官学。
就要走到扬州城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
“天狗食日了。”
盛长槐抬头一看,太阳刺眼,但也能观察到,确实,今日日食了,现在的人大惊小怪。
日食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就是个日偏食,太阳就被阻挡了一点点,要不注意观察,还真发现不了,不一会,便没有人在喊了,后知后觉的,还以为旁人在骗他。
等进了城门,盛长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