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外城北门附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盛长槐瞧着城门口的守卫,眉头紧皱,思考着破局之策。
就在之前不久,盛长槐刚刚救下来的小宫女,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执意要下床,口口声声喊着自己要去禹州。
禹州离汴京至少得几百里路,这小宫女这么着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盛长槐想起她说自己是官家身边服侍的宫女,心中便有了一丝猜测,再三追问之下,再加上盛明兰在一旁搭腔,说自己和小宫女已经是一根藤上的蚂蚱,那小宫女才放下戒心。
正如盛长槐猜测的一样,小宫女身上有着官家的血诏,是立禹州团练赵宗全为储君,要求他带兵勤王的一封诏书,官家不愧是官家,即便知道禹州离汴京这么远,等赵宗全带兵勤王,恐怕他已经和皇后死于兖王之手,但还是凭着心中对社稷的负责任写下这封血诏,这无疑是加剧了兖王对官家的怨恨。
小宫女倒是把血诏藏的严实,就在盛长槐答应帮忙去禹州送血诏的时候,出于对盛长槐救下他的一点信任,不顾自己上身几乎已经全部走光,又把袭裤拉了下去,原来血诏竟是藏在裤子里的,难怪刚才盛长槐刚才剪开衣服的时候没发现血诏。
可这样一来,这年头的人是不穿内裤的,盛长槐没想到小宫女还有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竟把人家从上到下看了个精光,但人家小宫女满脑子都是忠君报国,一时间也没想到这茬。
待盛长槐看过血诏之后,大喜过望,盛家有救了,汴京离禹州虽然有二三百里路,但是快马加鞭,不惜马力的情况下,今夜便能到达禹州,若是禹州赵宗全不耽误功夫,凭着血诏可从西郊大营调兵勤王,最迟明天晚上,便能定下大局,而这个时候,兖王恐怕还没法掌控大局。
大局未定的情况下,盛长槐早就提醒平宁郡主,恐怕她也不会那么傻,回国公府自投罗网,她不暴露,盛长槐的身份就还能隐瞒几天,不过,兖王恐怕这一两天就会对官家动手,这就已经超出了盛长槐的能力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先瞒下这个忠心耿耿额小宫女,日后再说吧。
大宋民间百姓携带兵器本来就是重罪,在京都之外,盛长槐还能凭着自己是官身花钱疏通,但是在汴京,绝无可能,盛长槐这会子,除了从自己的别院牵来的马匹,就只有一个藏在靴子里的短刀,和一杆齐眉梢棍,这玩意不算兵器,民间防身的多用此物,在汴京也没人盘查。
但是,救治小宫女耽搁了一些时间,叛军之中也是有能人的,在知道有人偷偷出宫的情况下,肯定会派人把守离京的大门,京防已经被殿前司所属接手,即便是没发现那几个和之前禁军穿着一样的士兵,盛长槐也不会贸贸然就准备混出城门。
“邕王是干什么吃的,家里的王妃都管束不住,胆大妄为,还没当上皇帝就敢对现在官家贵妃的妹妹出手,一两年了,竟然不知道,殿前司是假装投靠他,其实还是掌握在兖王手里。”
盛长槐恨恨的想着,其实他这就错怪了邕王,邕王本来就是个平庸的,除了文官里面有韩章支持大占上风,军中并无其他势力,已经把兖王娘舅家的亲眷全部清除出去,但他哪里能想到,已经投靠他好几年的人,竟然还是兖王的人,兖王的布局,早在官家亲子夭折的时候恐怕就开始了,这几年装的与世无争,就是为了不让官家起疑,留在京中以图后事。
盛长槐现在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条便是强闯城门,第二条便是从汴京四通八达的排水渠潜出。
第二条直接就被盛长槐排除了,汴京是有暗渠通往城外,但地下水道复杂,盛长槐也没把握找到潜到城外的出路,即便是他的水性在张顺的指导下已经和以前大有长进,在说了,难保兖王身边没有能人,已经在暗渠的出口安排好了人手。
剩下的只有第一条路了,看门口的岗位,重点排查的对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