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武人也能写遗诏,那么皇帝临终的时候,岂不是武人也有资格接受先帝托付政务,这样的口子可不能开,尤其是写遗诏这种会对后世君王有约束的重要物件。
大朝会开的早,散的也早,不过是官家缅怀了下先帝,表彰了下功臣,韩大相公及各部尚书为官家歌功颂德,去年怎么怎么好,这都是没个皇帝登基第一年朝会的常态,其实也正常,新帝登基,没几个会大张阔斧直接上来就要施展报复的,更多是参考朝中重臣的意见,等过上一两年,新帝班底充实,就有资格对朝局指手画脚了,那时候有附和官家的,有守旧反对的,都要在正旦朝会上吧今年的基调定下来。
也不是说正旦朝会定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变,但这第一次朝会意义重大,是要将今天的决意公告天下的,一般除非必要,今日定下来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即便是自己的主张不能定下来,但也不能叫自己反对的主张在今日被公布出去,今天这种朝会可是各派博弈最重要的一次。
盛长槐倒是露了一次脸,作为去年几个当红炸子鸡之一,官家例行赏赐了一些年礼,虽然不多,价值估计就几百两银子,但这都是脸面,今天能被在大殿上点名封赏的,并无多少人。
值得一提的是,盛长槐是和皇后的弟弟沈从兴,刘贵妃的弟弟寿亭侯,还有顾廷烨,耿将军,还有小段等禹州潜邸之人一起进行封赏的,也不知道官家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给百官一个态度,盛长槐虽然并非禹州潜邸出身,在官家眼里和禹州潜邸的人一般无二,也算是对汴京个别人的一些回应,说什么盛长槐即便是立下从龙第一功,并不像禹州潜邸之人得了重用,是因为官家不信任非禹州出身的人。
盛长槐倒是不在意这些说法,况且不见得官家就真的任人唯亲,韩章韩大相公就是一个明证,作为皇帝,身边守卫力量交给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比如刘贵妃的弟弟寿亭侯,一个原先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统领内殿直,官家身边的御械班直都归他管,就是因为他信任,能力尚且在其次,忠心才是第一位,因为脱离官家的信任,他啥也不是,所以忠心二字不值得怀疑。
但是叫盛长槐吃味的是,刘贵妃的这个弟弟,以前叫啥不知道,现在改了一个令人深刻之名的寿亭侯刘彦昌,那若有若无的敌意是啥意思,好像和自己有夺妻之恨似的。
朝会过后,便是官家赐宴百官,从古至今都一样,这样的酒席索然无味,没几个人是奔着吃来的,更何况这宫里的膳食,比外边樊楼的味道要差了许多,就是卖相特别好看,难怪汴京官场有个说法,厨艺好的都去樊楼了,刀工好的才会进宫当御厨。
更别提今日的宴席乃是遵从古礼,这宴席上很多菜,都是在庆典上祭祀先祖用的,做的半生不熟,再说了,这厨艺和科技一样,是往前发展的,没道理先人就比今人做的更好,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炒菜的流行是大宋才开始的,置于古礼上记载的那些菜式,什么叫做列鼎而食,一口大鼎烹煮一群人的饭食,不就是大锅饭吗,谁还没吃过食堂啊。
不过盛长槐的收获就是,今日算是正式见过了汴京所有的高门显贵,有岳丈英国公的引荐,算是正式踏入了大宋顶级名流的圈子,可不要小瞧这个引荐,往后各家再有个什么宴会喜事的,也都会给盛家发个帖子,毕竟今日大家也算建立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