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了,张大娘子说的,盛长槐自然是相信的,英国公府有这个底气,只要他们执意不肯,太后是不会逼迫的,是不会逼他们投向官家的。
“有些事您不知道,当初为了五妹妹的婚事,您借用的我陪嫁的院子,魏叔陪您胡闹,都是得了爹爹的授意,甚至文彦敬那么短时间得到真相,韩章韩大相公利用文彦敬去开封府告状,这都是二哥哥的谋划。”
“什么。”
盛长槐忽地站了起来,文彦敬的事情,他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家岳丈那边,竟然一点都没有怪罪自己,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和大娘子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处处透着诡秘,他需要一个隐蔽的院子,大娘子这般恰好就有一个,他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冒出了一个魏员外,甚至于,文彦敬怎么在短短几天就知晓了真相,现在这些疑点终于真相大白了,竟然是自家二舅哥顺势为之。
“您也别怪二哥哥,这件事我也知道,您的性格我们知道,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站队,但是二哥哥担心的是,您不站队,不代表太后不会逼您站队,与其日后您左右为难,不如在事情没落幕之前,让您没有利用的价值。”
盛长槐瘫倒在椅子上,他自然不会怪自家二舅哥,本来做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就想到了后果,当初其实也有这么点意思在内,只是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被另外一个人看穿,甚至很多事情,都是别人帮自己查遗补漏,着实叫人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事,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太后真正的用意。”
盛长槐有些不理解,太后对他的态度他知道,并没有把他拉进自己的队伍,就算是老太太也承认,太后对他,确实是一点利用的意思都没有,纯粹是出于感激他救下先帝和太后,把自己当做了子侄,这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太后给相公赐婚,并非只能选张家,汴京优秀的女子那么多,而当初官家赐婚,要把我许配给寿亭侯,太后完全可以听之任之,寿亭侯那样的人,我的性格我了解,嫁过去之后必然会郁郁寡欢,我要是过的不好,赐婚本来是恩典,反而会成为官家对不起张家,如果她存了利用相公的心思,给相公和我赐婚确实是一招好棋,但现在看来,她没有这个意思,所以,当初完全没必要给您和我赐婚,另选一家闺秀也是恩典,还不会提前和官家闹矛盾,又给离间官家和张家埋下了隐患,一举两得。”
“也是您被安排到鸿胪寺之后父亲和兄长才想明白,太后对您,可真是一片真心,如同子侄一般的爱护,她是给您找了一条后路。”
不用张大娘子继续说,盛长槐也想明白了,这不过就层窗户纸,除了张家人,没人能看破,因为只有张家人,甚至只有英国公知道,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英国公府会选择什么。
太后毫无保留的表示对盛长槐的好感,却又不用他,甚至他被调到清水衙门也当做没看见,这个态度就值得怀疑,她既然不用盛长槐,那么将来和官家闹的再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赢则罢了,输了,盛长槐没牵扯到其中,又是军中第一人的女婿,自然不会被牵连,闲置或许有,但不会被秋后算账。
估计太后自己也明白,她一个深宫妇人,曹家除了曹国舅,在没有其他子侄,娘家势力用不上,官家占据大义的情况下,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赢的希望很渺茫,她和先太后不一样,先帝继位之前可没有谋逆桉,先帝又是年幼登基,先太后执掌朝政多年,自然根基深厚,她和官家一样,都是没有根基的,官家掌握皇权大义,太后先天上有劣势的,即便是太后垂帘听政,那也是妥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