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有不得不见太后的理由,您就别劝我了,既然您来了,不如帮我跟太后求个情,见一面又有何妨。”
太后不见盛长槐,不见得不会见韩驸马,福康公主虽然不是太后亲生,但好歹叫太后一声母后,韩驸马在皇考之争这件事上,之前是和太后坚定不移的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现在太后允许官家称亲之礼,甚至许可官家追封舒王为帝,死去的生母追封为皇后,活着的继母和庶母并称为后,在怎么说,也得给官家现在唯一活着的女儿一个交代,自然是不会不见韩驸马。
韩驸马这些年对盛长槐也算十分了解了,见盛长槐这个态度,他哪里不明白,今天要是盛长槐见不到太后是不会罢休的,只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果然,韩驸马来了,都不用叫人去给太后说,马上就有内官出来说道。
“太后娘娘听说驸马来了,请驸马都尉入内叙话。”
韩驸马点了点头,扭头给盛长槐说了一句。
“我试试吧,太后要是还是不肯,孟英,你也就别在固执了。”
结果盛长槐听到之后,却漏出一丝决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韩驸马吓死。
“不会,师兄请转告太后,若她不肯相见,长槐就去大理寺和宗人府自首,当初先帝叫长槐代为执笔写下立嗣诏书,应当是长槐听错了,先帝或许是立官家为皇太侄,而长槐误听成了皇太子,今日朝局,全因长槐之失误,长槐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官家,更对不起黎民百姓,万死不足以恕罪。”
“什么。”
韩驸马久居高位,养气功夫十足,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表情,这时候也露出了大惊失色的神色,他是万万没想到,盛长槐竟然有这么一招,如果盛长槐真这么做了,对于官家而言,打蛇打七寸,这一次皇考之争,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盛长槐的前世,几千年的历史,皇帝没有儿子,由侄儿继承皇位的,自然不止一位,但是在皇考上有争议,且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对朝局产生巨大变革的有两次。
一次是明朝的嘉靖皇帝,大名鼎鼎的“大礼议”,一次便是和这一次类似的仁宗继任者发起的,前世的情况和今生虽然有所区别,但过程都一样。
这两次虽然都是皇考皇伯称呼上的区别,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相同是,两次皇考之争,其实并非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称呼问题,归根到底,都是争权,争夺朝堂的控制权。
不同之处就多了,嘉靖皇帝当初是和内阁争权,借此机会把旧臣权臣贬出朝局,增加皇权的影响力,这一次,是官家和太后的争斗,关系到官家亲政,甚至亲政后有多大的自主权,什么皇考皇伯之争,其实不过引子罢了。
尤其是这一次,官家从继位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应该有任何争议,当初先帝传位官家,写下的立嗣诏书,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立官家为皇太子,官家既然接受这个说法,那就是承认了先帝为自己的父亲,以及从小宗过继到大宗这个说法,即为皇太子,那自然是认先帝为皇考,这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想比而言,明朝的嘉靖皇帝,就比官家硬气多了,当年嘉靖皇帝抵京师,止于郊外。当时朝廷官员就有关于以什么礼仪迎接兴献王世子朱厚熜的争论。礼部尚书毛澄根据杨廷和的授意,定议以皇太子即位的仪式。但是还没继位的嘉靖皇帝就是不肯进城,他来京都,是继承皇统的,而非继承皇嗣,在继位的时候就打下了基础,是内阁捏着鼻子认下了,诏书上也写的是奉皇兄遗命入奉宗祧,这和官家继位的立嗣诏书乃是天壤之别,嘉靖皇帝是在郊外受笺之后,再行进的京城。
甚至于当时大礼议还没爆发之前,嘉靖皇帝为了明确这个立场,要以皇太后之礼迎接生母进京,甚至说出了愿意辞去帝位,奉母返回安陆继续当王爷这样种话,态度之坚决,可不同于官家前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