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粮草当作重中之重。截粮、烧粮、抢粮、护粮等战术层出不穷,最著名的应该算是官渡之战的火烧乌巢。
熊廷弼作为老军伍,岂能不明白此理?笔架山对锦州、大凌河,就如同觉华岛对宁远,重要性不用多说。
而笔架山的防御也是相当坚固,守军更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可能比大凌河城与锦州更难攻取。
负责守卫此处的乃是参将朱梅,为人朴实忠厚,办事精明干练,颇为熊廷弼所喜。
除了主将朱梅,新科武状元戚世光也被调到辽镇,驻守在此山,在朱梅帐下听令。
至于武进士中那个姓吴的,朱由校暗中授意武学,分配到了西南战场,跟叛军作战去了。
这样一个调动,估计连吴襄的老婆都跟历史上不一样,后代不管是男是女,也不会让皇帝心中别扭了。
另一位武进士出身的张鼎维,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炮兵军官,正指挥着布放火炮。
从山上往下打,火炮的射程能增加近三分之一。尤其是大明重迫,能将炮弹投射到千五百米。
海面上停泊着几艘巨舰,小船来往穿棱,运输着弹药物资。虽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好半晌,熊廷弼才放下望远镜,伸手召过朱梅等将,说道“虽有地利优势,守御亦不可轻忽大意。碍于此山的大小,只能驻扎两千军兵。但此地的重要,不必本经略多说吧?”
朱梅作为主将,躬身答道“大人请放心。末将率两千军兵守此屯粮之所,便有十倍东虏来攻,也定叫其铩羽而归。”
熊廷弼点了点头,其实并不认为此地会遭建奴攻击。但作为主帅,提醒和警诫却是必不可少。
“我军的防御工事已是完备,东虏却迟迟未动,想必是畏于攻坚,或是还在筹集物资准备发动。”熊廷弼并没有掉以轻心,尽管十余天已过。
在古代兴师作战,调动人马、筹集物资是颇耗时间的。看不到东虏的行动,却未必是不敢来攻,还可能是正在准备。
“东虏或许以为我军在重修城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不急着出兵作战的。”戚世光躬身答道“只不过,他们肯定失算了。”
“很有道理。”熊廷弼颌首表示赞许,又对张鼎维问道“火炮现下不是很多,但兵器火药局正在加紧制造,再运来的话,就直接留下吧!”
张鼎维拱手答道“山势有利,但直射火炮用处不大,难以打出跳弹攻击,就全部运往锦州或大凌河,加强那里的防御吧!”
因为在山上的关系,就算是实心弹,飞出去后也变成了砸击,弹跳不起来。而东虏要攻山的话,也不能推着楯车爬山,也就不用火炮来摧舁。
熊廷弼也听明白了,虽然还是希望山上再多些火炮,却也没马上打击张鼎维的满满自信,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下面的将领,此次东进既是军事行动,也是政治行动,为皇帝增加改革的底气,继续深入推动的助力。
因为重占锦州和大凌河,可是光复失地。尽管等于接收,既没有战斗,也没有斩获。但被妙笔生花地一写,就会是振奋民心士气的大好消息。
报纸上已经登载了今年在辽东要投入的资金和物资,相当地巨大。
这也是皇帝所要达到的一个目的,既向民众表明朝廷财政的紧张,为打击官商、提高商税等措施,寻找合理的借口。
同时,东进光复失地,则是向民众表明这些钱财没白花,形势继续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也确实堵住了很多人的嘴。
熊廷弼心里更清楚,如果不是皇帝全力支持,如果不是形势向好,弹劾他的题本早就堆成小山,他可能也早被排挤出辽东了。
去年在朝堂上进行了清洗,皇帝无所不用,终于压制住了言官乱喷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