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重复的训练,已经使他的动作变得熟练而机械。
尽管只是第二次上战场,但旁边的战友给了他不慌不忙的底气,军官的高声喊叫,让他感觉比训练时还要温和些。
二十多名炮兵抬着带轮的炮架和二百余斤的佛朗机炮冲过了城墙,就地进行了快速组装,并推到侧面向着敌人直接轰出一炮。
密密麻麻的霰…弹打出了一个扇面,几乎把当面的敌人扫光。
“杀呀,杀呀!”军官向前伸举战刀。
郑小五和战友们挺起刺刀,呐喊着向前冲锋。
噗!郑小五的刺刀扎进了一个伤兵的后背,这家伙满脸是血,还想着跑。
刺刀抽出,死尸倒地,伤口喷出一股血箭。郑小五呆愣了一下,但战友们喊杀着向前,他又赶紧追上去。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这在集团冲锋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即便是菜鸟,在周围激昂的呐喊声中,也会觉得热血奔涌。
当然,如果是败退的时候,随着败兵奔逃,也同样难以收束。
突破城防的明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突然而猛烈的大爆炸,使南面城墙上的守军伤亡惨重,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来。
而冲过缺口的明军士兵在各自的官长指挥下,在各队标志战旗的指引下,或迅速向内突进,或抢占城墙的缺口两侧,掩护友军入城参战。
结成了战阵的火枪兵,前有火枪开路,后有火枪轮射,沿着各条街道向前推进剿杀。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由城南蔓延开来,迅速扩散。
城内的汉兵本来就战意薄弱,有城墙可恃,有真夷威压,还能勉强守御。城池一破,等于心理的防线被摧毁,又有多少肯为异族拼死而战?
由城南开始,告急的旗号已经传到了城北。告警的钟声大作,一声接着一声,钟声中的惊惶失措,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城破了!?”老奴有些呆滞地远望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被震撼得一时没有反应。
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然后就是冲天腾起了烟柱,然后——城被攻破了。
满打满算又有多少时间,一座不下于辽阳的坚城就这么被攻破了,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有内奸开门。
但海城被牢牢围困,城内的佟养性和硕托不会不知道危险程度,难道没把城门堵死?
身侧不知是谁的战马突然发出嘶鸣,老奴才如梦初醒,脸色阴沉地皱紧了眉头,猛地扬鞭一指,大喝道“进攻,全力进攻。”
眼瞅着城池陷落而不行动,这不是老奴的禀性。即便希望很小,也要奋力一搏。否则,进行动员,并亲率大军前来做什么?
“进攻!”
“进攻!”
号角声呜呜响起,楯车隆隆推进,建奴怒吼咆哮,终于不再顾忌伤亡,趁着城池还未完全陷落,向明军营寨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城破了?!”硕托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狠狠地盯着前来报信的女真军官。
女真军官不敢对视,垂下头说道“贝勒爷,敌人炸开城墙,蜂拥而入,我军正奋力抵挡。”
“施吾理额驸呢?”硕托追问道,在他猜测中,佟养性是不是叛变了,城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
女真军官也不清楚,只得如实禀告道“回贝勒爷,施吾理额驸下落不明。”
枪炮声在接近,还有疯狂摇动的旗号,已经坐实了城破这个噩耗。不光是硕托,他周围的军官和士兵,也全都被震惊所笼罩,一时反应不及。
硕托只是略想了想,便做出了决定,他抽出了战刀,奋力一指,吼道“勇士们,随我杀敌,将敌人赶出城去。”
“吼,喝!”几百建奴大声嚎叫,随着硕托向前冲杀而去。
把敌人赶出去,这没几个人相信。但城门已经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