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里,全靠胡氏全心全意的照顾。
胡氏及其一家,对他更是无比的诚挚。
胡氏给了他最渴望的母爱,而郑念儿则是他晦涩童年里的一股暖光。
直到现在,永承帝还清楚的记得——
他离开皇宫在何家的庄子上住了没两天,因为心思重、水土不服,竟得了一场病。
是乳母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
而郑念儿呢,小小也一个人儿,自己还是孩子呢,却乖巧的守在病榻前,又是给他讲故事,又是喂他吃蜜饯。
那时候,药真的很苦,而蜜饯也是真的甜。
仿佛甜到了他的心坎上,哪怕过去了近十年,永承帝依然记忆犹新。
此刻,看到郑念儿委屈的跪在地上,明明膝盖疼得冷汗直冒,却还要被胡氏训斥着认错。
幼时那些美好、温馨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里闪现,永承帝帮郑念儿擦完了眼泪,顺手就把她拉了起来。
郑念儿想起来,可她又怕母亲发作,最后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永承帝。
看到熟悉的小眼神儿,永承帝又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他禁不住勾了勾唇角,习惯性的帮郑念儿辩解:“乳母,您就别责怪念儿了,我知道她是无心的!”
不就是骂太后是老妖婆嘛。
其实在小时候,永承帝被母亲逼着学习、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也偷偷的骂过。
郑念儿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也是因为他!
“念儿是心疼我,为我打抱不平呢!”
回想过往,永承帝满脑子都是这早些年的画面,他的心也变得格外柔软。
刚才因为何太后忽然“扯了梯子”,把他架在高台上,上下两难的窘困与愤怒,也因为胡氏母女的这番“交锋”,而消弭了很多。
永承帝摒弃了利益,再度从感情出发。
忽然觉得,如果娶了念儿,也算是了却了他多年的夙愿,对乳母一家有了交代、回报!
胡氏太了解自己养大的孩子了。
永承帝这边刚刚转变了想法,胡氏就感受到了。
她又冲着女儿使了个眼色。
郑念儿会意,顺着永承帝扶她起来的力道,她反手握住永承帝的手,得意的说道:“就是就是,我是心疼二郎!”
说完这话,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兴奋的问:“对了,二郎,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她小心观察永承帝的眼神,故作没心没肺的模样,“老、哦不是,是太后娘娘,她是不是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问出这句话之后,郑念儿的心跳飞快加速。
她,京中贵女们嫌弃的“贱婢”,要当皇后了?
她终于能够成为大渊朝最尊贵的女人了?!
太好了!
她就知道二郎对她情深义重。
等她坐上了凤位,曾经那些欺辱、嘲讽自己的女人们,都会跪在她的脚边。
不管内心如何的羞愤,也要舔着笑脸,对她各种恭维、讨好!
哈哈,她真是太喜欢众人那副“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啦。
郑念儿一想到那样苏爽的画面,整颗心都飞了起来。
永承帝看到郑念儿小脸“羞红”,他与她早就两情相悦、心意相通。
永承帝自然知道郑念儿在高兴什么。
其实,永承帝也想让念儿当他的妻,他们两人琴瑟和鸣、携手一生。
可、可——
永承帝到底是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人,虽然任性了些,虽然在某些方面脑残了些,但作为储君该有的政治素养,他还是有的。
比如,他的婚姻,从来都不是感情说了算。
胡氏在郑念儿故作天真的问出那句话时,心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