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
“在!”
“你今天晚上也不要留在我身边了,去临时医院,以你见习军医的身份配合辛云一起救治伤员,能多完成几台手术,或许都可以多挽救一个我幽州军将士的生命!”
“我走了,那将军你怎么办?”
“听说班柱把张权他们都带回来了什么?”
听到张权的名字,梅山的心里咯噔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然后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去陪陪他们!”
梅山的脸上充满着哀伤与纠结,就张郃现在的身体状态,去看张权的遗体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张郃改变主意。
对于梅山的顾虑,见过被班柱拼命带回张权遗体的窦旭也劝说道,“将军,别看了吧,张权他……”
城关之上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宁静,空气似乎都暂时凝固了。
几十息之后,张郃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班柱是什么风格我和你们一样清楚,猥琐、苟且、惜命,打起仗来也绝对是走偷袭和袭扰的路子,能把这样一个人激怒到彻底失去本性和本心,需要什么样的刺激呢!”
说到这里,张郃一声长叹,然后拍了拍梅山和窦旭的肩膀。
“现在可不是哀伤的时候,我也只是去看看张权,只是精力和体力消耗殆尽而已,下午敌军敌军登城的是和我就能上阵搏杀了,现在更不会有问题,放心吧!”
“窦旭,城头就交给你了,”说完后,转身开始向城关之下走去,“梅山,走吧,带我去看看张权,然后你就去救治伤员!”
是夜,张郃独自一人手持火把,矗立在张权那面目全非、已经彻底残破不堪的尸体面前,然后将火把插在地上,静静地坐到了张权的面前,用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不停地诉说。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四月,到现在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啊……当年黄巾贼肆虐河北……,看郝昭不顺眼,你还故意直接把他揍成了猪头……”
张郃就这么一点一滴的回溯往事,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将军,而是一个失去了至亲的普通人。
午夜过后,一阵急促而激烈的马蹄声从北方传来,很快,一名幽州军士卒来到张郃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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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郭祭酒到了!”
“郭嘉到了?”
然而这声音出口的时候,前来传信的士卒,被张郃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张郃转身面朝他的似乎,他看到张郃整个面容之上挂满了泪水。
从来没有见到过张郃如此状态的士卒有些发蒙,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是……的将军,郭祭酒率领四千兵马从洛阳赶来,刚刚抵达!”
张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净,然后睁开眼睛,重新转向了张权的遗体。
“权叔,我走了,奉孝已经到了,那楼班和文远也不会太远,你放心吧,他们一个都走不了!还有,小灵儿,我会视如己出,代权叔抚养成人!”
说完之后,再次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将头盔戴好,整顿好衣甲,张郃转向眼前的士卒。
“走吧,我们去见郭奉孝,这两日的血好好地算一算一算了!”
张郃在士卒的引领下,很快就出现在了因为疲惫而瘫坐的郭嘉身边。
“奉孝,你终于到了!”
张郃不开口还好,张郃一开口,听沙哑得不似不似人声的声音,直接把快要睡着嘉吓得一下一下子就精神了,然后郭嘉瞪大双眼看向来人。
然后郭嘉差点被张郃煞白的脸色,有些佝偻的身形,虚浮的步伐,还有刚刚拂去的泪痕吓得直接跳起来,张郃什么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