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由又镇定了些,冷笑道“这位爷,我何尝污蔑过海城侯爷?我刚才,不过只是阐述事实!难道,我有说错一句吗?若不是咱们这位海城侯爷穷兵黩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与东奴为乱,东奴怎会如此穷凶极恶,直接杀入我大明腹地,搞的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说着,他又找回到了一些风采,不惧生死的傲然道“这位爷,若我所说有半句虚言,不用你动手,我杨锐杨三宫,现在便以死谢天下,自绝与诸位之前!可若我说的尽是实言!那,这位爷,你就得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了!你对得起我大明的俸禄,对得起天子的信任吗?!”
“说的好!”
“杨公子大才,小弟佩服!”
杨锐刚刚说完,不远处的郑茶姑便是捏着鼻子拍手叫好,高呼出声。
刚才看到她大兄一过去,杨锐便被吓的鹌鹑般,她还担心的要死,没想到,片刻间杨锐便调整过来,也迅速给了她众多的信心。
众人闻言也都是点头,许多人都在寻找叫好的来源,毕竟此时叫好已经是相当胆量。
但这时,郑茶姑早已经缩起来,乖巧可人的小厮模样,旁人根本看不出,刚才是她捏着鼻子给杨锐捧场。
不过,不管是杨锐、郑森、还是郑茶姑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不起眼书生装扮的男人,早已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若是骆修身在此,怕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最里面那个不声不响、路人甲般的男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强爷。
事实上,强爷等人一直未曾离开南京,也一直对南京的状况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但是,却一直没有着急有动作!
“呵。”
“呵呵呵呵。”
郑森看到杨锐一脸傲娇的模样不由大声冷笑“你这嘴皮子倒是真利索啊。你口口声声说,海城侯爷如何如何,那我来问你!若不是海城侯爷力挽狂澜,便是天子,能顺利来南京吗?若不是海城侯爷孤身救主,山东、两淮、湖广等等我大明四地,能有以前的安生吗?若是没有海城侯爷,你真以为,鞑子就会到江南来,可以任由你在江南满嘴信口开河了吗?!”
“说!”
“你究竟是何居心,要借着海城侯爷的声名,祸乱人心,火上浇油?!”
虽是没动武,但郑森此时也被杨锐激的气势暴涨,恍如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杨锐。
便是酒楼内众人的气势都被他压制下来。
“呵呵。”
杨锐脸色微变,却并未有太多慌乱,反而是上前来几步,浑然不惧的看着郑森。
说到底,吵架可是文人的必修课,杨锐平日里在这方面没少练。
他轻蔑的扫视郑森,冷笑道“这位爷,你这样为海城侯爷洗地,是何居心?东奴不过一群蛮夷,得到京师,他们已经美哉美哉。君不闻,东奴占据京师后,四处跑马圈地,乐不思蜀,又哪有什么余力来攻伐我大明?
若不是海城侯爷穷兵黩武,不出十年,东奴必定腐朽,内部先出现祸乱!到那时,根本不需我大明发一兵一卒,东奴局势必定崩盘!你现在居然给海城候洗地,是何居心?!”
杨锐此言一出,酒楼内顿时一片更大的噪杂,许多人都是忍不住的点头。
这话虽是有点‘歪理邪说’,但在此时还是很有市场的。
说起来,这天下间,几千年来,什么日不落,什么法兰西,真跟汉人比起来都是弟弟。
更别说什么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了。
这帮人连弟弟都算不上。
不管是当年强大如匈奴、鲜卑,亦或是后来的契丹、党项,包括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只要给汉人一些时间,都能给他们同化了!
特别是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