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子纪若昀的教养之上,也怕是管教不到,教训无方!”
……
御史老叟这一席话说得,那是有凭有据,慷慨激昂,纪连海一生为官清正,几曾有这样的绝佳打击机会,这位御史老叟,当然得就此良机,好好利用一番。
果然,这边御史老叟的话刚落下,户部党一派的官员顿时是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开始攻击起了纪连海,言他纪府此举,大损大阳帝国威严,于民间又将如何如何。而吏部尚书这一派的官员,当然也不甘示弱,当即便是跳着脚,给户部党给怼了回去。
两派官员,在朝堂之上,吵得脸红脖子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泾渭分明地分立两边,只怕是早就已经打了起来。
末了,却是一直与纪大尚书交好的兵部尚书,怪腔怪调地说了句,“嘿嘿,说到民间,依老夫看来,那市坊之间,百姓之内,对于此事,却反应甚为风平浪静,倒是你这御史老匹夫,激动得很啊!”
“所以,老夫觉得,某些人这是吃不了葡萄挑葡萄刺,看人家娶媳妇犯眼红病,一大把年纪了老不羞,害不害臊!”
兵部尚书这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出来,顿时是把那御史老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六旬已过的老叟,被兵部尚书这一挤兑嘲讽,骂又不敢骂,打又打不赢,顿时间自诩端心正身的御史老叟,颤巍巍如寒风中破败芦苇。
本来,御史掌朝中弹劾百官之事,向来为多数官员不喜,如今这御史老叟更是一边倒向户部党,兵部尚书是个狠人,早就看这老叟不顺眼,如今朝堂之上,那般言语,又岂能对他说出什么好话来。
官居三品的兵部尚书一发话,顿时朝堂之上,安静了不少,未几,吏部派这边却是又有官员言道:“说到戎狄女子,自我大阳帝国与戎狄议和以来,那戎狄国内,无数特产物事,皆是大量流入我国,别的不说,单那戎狄骏马,戎狄肥羊,岂非悉为此间诸位争抢之物,尔等既然说那戎狄与大阳曾为敌国,那戎狄素为蛮荒不毛之地,那余亦未见,尔等不乘那戎狄之马,不食那戎狄之羊,更是未见尔等,羞与那戎狄不毛之地之物事为伍!”
“既然如此,尔等乘戎狄骏马,食戎狄羊肉而不为耻,用戎狄之物而不觉得有影响于天下,那么,纪大人长子纪若昀,娶一戎狄女子,又如何该以之为耻,又如何会有巨大影响于天下呢!?”
“于己便丝毫不加追究,于人便苛刻刻薄至极,这是那般道理!真是令人发笑!”
说这话之人,是大阳帝国百官之中,有名的利嘴,太常少卿管百川,他这一席话说完,顿时是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户部党一派官员,嘴巴闭合,没有言语,管百川说的是大实话,此刻在朝堂之上的大阳帝国百官,又有谁没有使用过戎狄物品,购买过戎狄骏马,食用过戎狄羊肉呢?
品质好的东西,自然受人们追捧,更何况是在这商贸无比发达的大阳帝国国都,广源城。
末了,百官大有偃旗息鼓之势,却不料,那一直站立一旁,昏昏欲睡,对朝堂之上大吵大闹的形势全然充耳不闻,仿佛说的完全不是自己家事一般的纪大尚书纪连海,呼了呼鼻子,掏了掏耳朵,然后看了那御史老叟一眼,便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御史崔老儿,老夫有一问题,甚是疑惑,不知你可能回答。”
那朝堂之上,百官见正主如今终于说话了,顿时都聚精会神,全部都竖起耳朵,想看看这纪连海,到底会问个什么问题。
不料,堂上百官虽然心中焦急等待,但那纪连海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便是我纪府娶什么样的女子,关你鸟事!娶的又不是你老娘,你为甚如此操心!”
平常言语一向文雅的纪大尚书,此言一出,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户部党为首的户部尚书,霎时间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