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桉很简单。
那就是江渊自己想要谋求势力的扩张,想要拿到翰林院掌事的差事。
但是这话能说吗?
当然不能!
一旦他承认了这一点,那么,他在朝臣的眼中,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如今他本就没有证据,如果群臣对他产生这样的印象,那么,他的指控自然便没有了丝毫的可信度。
所以,他只能扯出这个借口,但是问题就是,只有真话才是无懈可击的,只要是假话,就必然会有破绽。
不待江渊说完,王翱便冷哼一声,打断了他,道。
“江阁老的意思是,本官在内阁,已然是一手遮天,威势无匹,可以随意指使阁臣了吗?就凭区区的分票权?”
一句话问的江渊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那句话出口之后,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分票权固然是首辅独有,但是,要说凭借这一点能够彻底掌控内阁,只怕也太低估内阁的体制作用了。
和其他衙门不同的是,内阁辅臣各自独立,皆有独自票拟,独自上奏,甚至是秉承上意独自拟诏的权力。
分票权只能决定他们日常处理的奏疏是哪些事务,根本不可能对一个阁臣形成实质上的威胁。
眼瞧着江渊无言以对,王翱摇了摇头,不再理他,转身便想要为此事一锤定音,但是,他刚转过身,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首辅大人,难道没有吗?”
这道声音一出,顿时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阵波澜,显然,他的出面,让诸多大臣也感到十分惊讶。
王翱眉头一皱,转头望着开口之人,心中不由凛然起来。
“陛下,臣弹劾内阁首辅王翱,欺压阁臣,弄权妄为,身为内阁辅臣,不知平顺内外,反而屡屡掀起朝争,实有负陛下重托,恳请陛下另择贤臣,掌首辅之位!”
众臣望着这位在朝堂上沉寂已久的大臣,神色各异。
朱鉴!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王翱紧紧的盯着朱鉴,旋即,他便望向了一旁的陈循和杜宁,见二人并无诧异之色,他便知道,自己还是低估这位清流领袖了。
他既然选在今日发难,又岂会只靠一个江渊?
面对着所有人的注视,朱鉴倒是不慌不忙,上前道。
“陛下明鉴,内阁早有定制,各辅臣皆有票拟之权,以防专擅,然而王翱自任首辅以来,借阁议之名,将朝廷内外大事统揽,虽名为各阁臣票拟,但是实则已窃众阁臣票拟之权,此为其一。”
“自入阁之后,王翱不思尽忠报国,反而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先后同前次辅陈循,前阁臣高谷多次发生冲突,江阁老,张阁老及臣等入阁之后,他又借分票之权,分化打压。”
“凡阁议之上,赞同王翱之人,分票时便得朝廷关键政务,凡与其有分歧之人,则被旁置冷落,此等现状,非一日矣。”
“今内阁诸臣,皆对王翱畏之如虎,此辈只知弄权之辈,何以担首辅之名,请陛下明鉴!”
这番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一众大臣议论纷纷。
就连王翱也握紧了拳头!
所以说,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吗?
和江渊不同的是,殿试一桉,王翱并没有真正插手,虽然说最后是王翱拿到了翰林院掌事权,但是,就如王翱自己所说,这份差事,是天子塞给他的,并不是他自己求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步骤,最终得利的应该是江渊。
所以对于殿试一桉,王翱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并不算特别困难。
但是,谁能想到,陈循真正算计他的,并不是操纵殿试这个罪名,而是打压阁臣,控制内阁,专擅权位。
王翱毕竟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