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永璜,素行悖乱,专擅威权,鸠聚党羽,意图谋逆,着削宗籍、除玉牒,交由宗人府严加看管。”项南随即说道,“皇后富察氏于朕病危之际,不念与朕多年恩情,荧惑失道,助纣为虐,谋算皇位,罪在不赦……”
“皇阿玛饶命,皇阿玛开恩……”永琮、永琏两兄弟连忙叩头道。
永琪、永璂、永珩等众位阿哥也连忙叩头求情,只有四位顾命大臣一语不发,尤其傅恒,哪怕永璜是他外甥、琅嬅是他姐姐,他也不敢吭声。
因为事关皇权,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的话,怕是整个富察家都完蛋了。
“姑念与其近四十年的恩情,又育有两子一女,朕不便废后。关入长春宫,非死不得出。朕已不想再见她。”项南最终说道。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糊涂,臣妾再也不敢了……”琅嬅一听,连连求饶道。
“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再不敢了,皇阿玛开恩,皇阿玛,儿臣是您儿子啊……”永璜也频频叩头道。
项南却已不再理他们,随即又吩咐道,“拿下太监进忠、宫女良子、太医院陈太医,交由慎刑司,严加审讯。”
当下,太监进忠、宫女良子,以及陈太医便都被抓了起来。而皇后琅嬅也被带下去,囚入长春宫,大皇子永璜也被带去了宗人府。
……
当天晚上,偌大的紫禁城,几乎无人睡得着,就连京城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
监国太子被废,皇后形同被废,如此大的动荡,令後宫嫔妃、前朝大臣们各个瑟瑟发抖,唯恐自己被牵连。但也有人跃跃欲试,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
转过天来,项南便又下旨,让皇贵妃如懿暂管六宫事,愉妃海兰晋为愉贵妃、舒妃意欢晋为舒贵妃;纯嫔苏绿筠晋为纯妃;沈文卿、吉兰、谢灵芝、湄若、陈雯英、何馨封嫔;贺雨菡、巴特尔·赛娅、李月奴、福灵等封贵人……
一时间,宫内众人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惶恐。
“皇上,皇后犯下这件事,皆因她爱子心切。”如懿劝道,“她好在从潜邸就跟着您,总有近四十年的情谊,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如懿,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喜欢与人争斗,总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项南点头道,“朕也想给你这个面子,但是这件事朕真的办不到。
正因为她从潜邸跟着朕,朕也以为跟她伉俪情深,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可是没想到,当听到朕被毒杀时,她不仅没有丝毫悲伤,反而还趁机帮永璜篡位。
如此毒妇,实在是深负朕望。朕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们母子,他们居然对朕下此毒手。如果这件事,朕再不出手,今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算计朕。”项南解释道。
如懿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只是皇上,康熙爷末年,九子夺嫡,搅得朝政不安,乾坤动荡,父子失和,兄弟离心,您还是要小心呀。”如懿又道。
项南点了点头,“皇子争储,寡人是不怕的。有竞争才会有动力,皇阿玛也是在九子夺嫡中,用心谋划,用心做事,击败众强敌,最终胜出,才能乾纲独断,厉行改革。
像‘摊丁入亩’、‘耗羡归公’、‘士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这样的政策,如果没有相当魄力,怎么可能推行的下去。
朕的皇子们如果连自己的几个兄弟都争不过,将来怎么跟朝上的百官,朝下的万千士绅们斗?!
我只是恨永璜能力平庸,想竞争,想争储,靠得不是自己的才干、智慧,而是用下毒这种龌龊手段。
朕要不是想引蛇出洞,故意给他制造机会,他哪能轻易拿到锦盒,更不要说替换其中的诏喻。
要争皇位并不是罪过,西方有句话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