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可不会信戴权为范道摆脱惩罚,只是一时机缘巧合。
更多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范道说不定已经是戴权的干儿子。
一个进士要是背上这名声,基本上等于自绝于士林,必然会被天下读书人骂死。
甚至有落魄书生还会把这事写成杂记、趣谈,宣扬出去。
后人看到之后,会认定范道认贼作父,这和掘了范道的祖坟没什么区别。
于同甫急匆匆的出去造谣生事时,石仲魁想了想后,叫来于顺,让他去请贾琏、贾蓉两叔侄上门喝酒。
贾蓉媳妇秦可卿当年病逝时,贾珍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为亲儿子贾蓉捐了个五品龙禁卫的官身。
秦可卿才能以五品诰命的身份风光大葬。
而经手捐官这事的人就是戴权。
戴权一开始听到有人说范道是自己干儿子,心里还挺高兴的,甚至还想过干脆再拉范道一把,今后等于就有了个真正的自己人。
但他其实也不傻,把这种人人喊打的老鼠收为门下,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但让他站出来澄清谣言,他又不愿意了。
因为戴权很清楚,有时候越否认,别人越信,然后骂的也更狠。
甚至越描越黑。
贾琏、贾蓉去了一趟石仲魁家,隔天就带着1千两的银票,请戴权喝酒。
贾琏转述石仲魁说的‘公公就不担心士林非议太久,会惹的太上皇不高兴’的话,顿时让戴权迟疑起来。
随后看到贾蓉从袖子里拿出来的银票,顿时明白这事就是石仲魁暗中算计的。
收起银票,戴权笑眯眯的说道,“六元公还真记仇。”
贾琏哈哈一笑,“有仇不报非君子,而且公公难道不想买几亩新开荒出来的良田养老?”
戴权听了这话,立马心动起来。
“就怕六元公对咱家有什么误会。”
“公公放心”,贾蓉走到戴权身边,低声说道,“孩儿那二姑夫多聪明,哪里会不懂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
戴权笑眯眯的盯着贾蓉,“你这猴儿,没骗我。”
当初戴权和贾珍商量买官的事时,可是当着贾珍的面,说贾蓉就是自家孩子的话。
看见这老太监和贾家的关系确实很好。
“孩儿哪敢啊”,贾蓉正色道,“而且孩儿那二姑夫可是六元公,这种身份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哄骗您。”
“那好”,戴权哈哈大笑,“咱家等着你们的孝敬。”
随后酒足饭饱,一个回龙首宫,另外两个当然去了石仲魁家。
没几天范道头上就多了一条,污蔑内廷的罪名。
这下等于把范道打入深渊,直接被大理寺抓进大牢里去了。
即便最后没被剥夺功名,也耽误了观政的事,六部也没人愿意接纳他。
三年后不出意外,铁定会给他个品级,让他留在京城里侯缺。
有的人等了十几年,都没等到一个实缺,范道的家底再丰厚也会耗光。
贾琏、贾蓉和戴权分开后,径直去了石仲魁家。
两人才走到一半,跟着去的锦毛鼠就先一步汇报起来。
石仲魁听到没人跟着贾琏三人,这才放心了下来。
等了没多久,在中院的正堂里见到贾琏和贾蓉后。
随手赏了贾蓉一坛子十斤的八宝酒,顿时喜的贾蓉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石仲魁笑骂一句,却站起来亲自把贾蓉扶了起来。
别看八宝酒已经炒到一斤百两银子,但这玩意是消耗品。
家中有美娇妻和美妾的人,哪里忍的住不喝。
所以石仲魁根本不担心送出去的酒,会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