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揍董璜,知道他因何与父亲手下大将起的冲突,越是知道越是感动、惋惜。
腿脚正常的人是不会感受到自幼便是废物人的悲哀、渴望,亲生父亲、娘亲……甚至家中最低贱的奴仆,自幼便没人尊重他一个残废,谁又能体会到其中的酸楚?
没人在意、尊重一个残废,一个本应是临洮极为尊贵的公子哥,却连家中奴仆都是冷眼相看,偏偏董虎对他极为恭谨,更是因他而胖揍了董璜,胖揍了董璜寻来的一干将领。
董瑁知道,知道董虎亲近他,也是因他每每缺粮缘故,可那董璜又何尝拿不出些许钱粮?
若非没有遇到董瑁、华雄两人,董虎三两下就能结束了三两碗饭食,因他们缘故,一顿饭食也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三人起的早一些,或许是因不要钱的饭食不吃白不吃,在三人尚未吃完饭食时,原本从不吃早餐的雇佣军们,一个个全拿着个木碗跑来店里吃饭,数百人起此彼伏吵吵嚷嚷,如同吃大席一般,从街头能排到街尾。
第一日整军训话,董虎也不怎么在意混乱,羊杂不够就喝汤,汤水不够就吃馕饼,桌椅板凳不够,就都全都蹲在路边,拖拖拉拉排了几百米……
董虎好像算计到了招募的雇佣军会跑来吃白食,吃饱了饭食后,自己亲自掌勺,提着大木桶挨个为蹲在路边狼吞虎咽的兵卒添加汤水,不时还笑骂、打趣几句,看的华雄一阵摇头……
或许是董瑁见华雄一再摇头叹息,也忍不住开口笑道:“华雄将军可是觉得一军将领不应如此?”
华雄叹气道:“恩而不威则使人不畏惧,末将终是觉得不妥的。”
董瑁不置可否笑道:“雇佣军除了每日两斤粮食外,没有饷银,没有刀枪箭矢,没有朝廷晋升入仕希望……什么都没有。”
“除了恩义外,又如何可让他们听令行事呢?”
华雄一愣,又不得不苦笑承认,除了一人半饱的粮食,什么都没有……
严厉军法?
今日你敢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明日人就都跑了没影!
可若不严厉军法,又如何统领军队?
华雄愁的不行,董虎却毫不在意,提着木桶来回为每一个“虎娃虎娃”叫唤汉子添加汤水……
“虎娃,再给大山叔加一张馕饼!”
董虎随手将一张馕饼扔到汉子怀里。
“大山叔,您老也是吃过兵粮的,出了军营咱可以瞎整胡闹,可若入了军营,您老可不许拿年纪什么的欺负咱虎娃。”
姚山狠狠咬了一口馕饼,不满道:“大山叔过的桥都比你小子走的路多!大家伙都在这里,你小子说说,今日是咋个章程?”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董虎也不怎么讲究,将提着的大木桶盖上盖子,当街坐在大木桶上。
“咱们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拿粮吃响兵卒,可那山匪、马匪也还有大小头领呢,咱若连屁点规矩都无,不是被贼寇当成乌合之众砍了脑袋,就是被一个马勺兄弟相互捅了刀子,若真是如此,那还是趁早散伙,大家伙也还能见面打个哈哈。”
姚山端木碗站起,看向伸着脖子、交头接耳嗡鸣众人……
“虎娃这话说的对,家有家长,族有族长,若没有头领,没有规矩,大家伙还是趁早散伙。”
骨架很大却消瘦的胡三推开人群,大声道:“道理咱都懂,既然吃了虎娃的饭,自然是听虎娃的,虎娃,你又是咋个规矩?”
都端着个木碗站着,董虎也不得不站着说话。
“首先呢,咱是乡兵,与朝廷兵卒不同,所以咱也没那么多讲究,五十人为一小队,二百五十人为一中队,五百人为一大队。”
“一小队有五十人,每十人设一副队,即五个副小队长。”
“一中队设七个副队,五个小队长是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