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小丫头,董虎不由咧嘴笑了。
“咱虎娃不好财货、美色,独独易怒了些,所以呢……就有人用了‘怒而挠之’计策,让人在门外面骂咱,往咱大门上泼屎尿,殴打咱去买粮食的仆人,抢咱买的粮食,激怒咱,把咱抓起来治大罪。”
小公主有些疑惑不解。
“为什么呀?你可以上告官府,让官府把那些人抓起来啊?”
“可咱已经让人告诉官府了,没人搭理咱啊?咱又能怎么办呢?”
董虎伸手弹了下小丫头额头。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贼一旦惦记上了,先是吓唬一通,吓唬若不管用就要抓住打板子、揍一顿,若屡教不改,由偷贼转而心生了杀人报复,最好的法子就是先弄死了偷贼,只有如此才算是安全的。”
小公主想了一会后,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一旁的高望却有些神情紧张。
“兵法言怒而挠之,然此言却在‘实而备之、强而避之’的后面,为何?”
“因为你的对手很强,你就不能用‘怒而挠之’计策,只能‘备之’以待时机,只能‘避之’以存实力,激怒一个比你高大且强壮的人是极为愚蠢的事情,因为你承受不起激怒他人的后果。”
董虎笑道:“就如高公送来的十几颗人头,那些只是些狗腿子,他们顶多也就是砸咱的门,往咱的家里扔石头,往咱的大门上泼了些屎尿,这些事情还不至于杀头,可高公却将他们的人头砍了下来。”
“为何罪不至死却要杀人呢?”
“因为咱虎娃手里的五百兵卒足以动乱空虚的雒阳,因为定颍城下还有咱一万五千兵马,还有一万五千兵马抓获的十五万黄巾贼,因为河湟谷地还有五万董部义从,因为东西羌是很容易造反的地方,因为黄巾贼在中原造反,朝廷无法再承受凉州羌人在这个时候造反,继而杀入三辅。”
“因为咱恼怒骂了高公,朝廷突然发现,原来咱不是可以轻易激怒的,至少在雒阳兵卒未充实前,在无法确定能否抓住咱时,朝廷不能冒这个险,所以……陛下正在招兵充实帝都防备,就成了‘怒而挠之’前面的‘实而备之’条件。”
董虎咧嘴,小公主低头好一会,小手更是不住揪扯衣裙……
“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咱要想造反,此时不是前往定颍城与万五大军在一起,就是立即回返河湟谷地……”
“别看朝廷有兵百万,咱若想走,那是谁也甭想拦着的,咱有这个能力!”
董虎也不理会一旁是不是坐着高望,很是揉了揉小丫头脑袋。
“咱恼怒,不是因为一些人扔石头、羞辱几句,而是因为一些人的过线行为,而是这种不稳重下的灾难,对咱可以不稳重,对他人也同样可以,天下正值动荡不安、人心不定时,稳重人心就显得颇为重要,而不是故意加剧人心浮动。”
“虎……虎娃……你……你能不能让朝廷统领董部义从……”
董虎一阵沉默……
“难道郭公不是朝廷的人吗?”
“还是说……叔父不是朝廷的将领?”
刘妍猛然抬头,用力摇了摇头。
“不是的,是……是……”
“是因为张司徒、皇甫将军、朱将军久战不胜,折损了朝廷威严吧?”
董虎淡然开口,又莫名的摇头,脸上颇显得怪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甫嵩、朱儁本应该会有怎样的功绩。
“假若……假若高公是个罪囚,咱带着人把高公堵在一个房子里,高公又跑不掉,咱又一心要杀了他,他会怎么做呢?”
“高公肯定会躲在狭窄的房门边与咱拼命,房门太窄,咱人虽多,可要短时间内抓住高公,肯定困难重重,可若咱不堵门,咱带着人走了,在荒郊野外设伏,高公看到门口没人,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