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迎面冲撞过来的汉兵可以厮杀,若转身就逃的汉兵不能追杀,越追杀越倒霉,唯一的麻烦就是,主动冲撞过来的汉兵往往数量较多,就如眼前,两三里的宽阔面足有三列军阵。
一干鲜卑将领很不愿意与冲撞过来的汉兵厮杀,一旦陷入进去就会死伤惨重,可步度根话语也没说错,眼前很可能是最后一支阻挠自己回家的汉兵,咬牙切齿一番后……
“杀回去——”
一人突然举刀怒吼,很快千骑全都仰天怒吼。
“杀回去——”
……
董耀居于右翼,看着鲜卑千骑开始聚集,与散骑阵不同,而是在凝聚成一把尖刀。
“传令两翼加快速度,雁形阵!”
“传令预备营何仪,随时充当尖刀,必须给老子阻住鲜卑人的锋锐!”
董耀传令,传令手鼓动号角,另有数名背插小旗兵卒狂踢战马传达军令。
在两军遭遇时,双方仅距离三里,三里距离很短,更何况双方还是迎面对冲,“↑”形骑兵军阵缓缓加速冲撞步兵“v”形军阵,原黄巾军渠帅何仪领一千精锐“董”字预备兵手持重盾,在三千步兵两翼展开并由两三里的宽阔面向内收缩,三列军阵在持盾行走时变成四列……五列……六列。
“杀——”
步骑双方直接爆发冲阵,何仪千卒预备卒充当兜底兵卒,直接撞上鲜卑人最锋利箭矢,双方刚一接战就爆发了激烈厮杀。
“杀——”
八格愤怒暴吼,狼牙棒重重砸下,沉重力道让举盾兵卒难以抵挡,整个人重重撞在后面盾牌上……
“杀——”
两根枪矛同时刺向八格,八格一声怒吼,狼牙棒划了半个弧度,重重砸在两根枪矛上。
“推阵——”
大队长突然暴吼。
“杀——”
“轰——”
无数正在拼命抵挡的重盾齐声怒吼,重重撞在战马上,无数枪矛瞬间刺出,无数“噗噗”声响起,冲击军阵数百骑顿时大乱,八格还要狂吼厮杀,可当他不经意回头看了眼,魂魄差点没被吓散了。
人呢?
自己五百骑是前锋,后军的数百骑呢?说好的一起杀回去,人呢?
八格一阵呆愣,还没等他愤怒大骂上当了,一杆枪矛重重刺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腹。
“啊——”
八格惨叫一声栽落战马,下一刻又被狂跳战马一蹄子踏在脸上。
“逃啊——”
陷入重围的数百骑连连惨叫栽落战马,仅这么点兵力根本冲不破手持盾牌的六列军阵,而且还是烙了“董”字的黄巾军。
陷入重围难以动弹,无数重盾齐齐怒吼,每一次推阵,无数盾牌重重撞击在战马身上,无数枪矛刺出……
董耀没有理会突然转向逃跑了的步度根,而是全力绞杀陷入重围的数百鲜卑骑。
战斗接触战时间很短却很惨烈,仅两刻钟的接战时间,五百鲜卑骑全灭,陷入重围的他们想逃也逃不脱,但董耀也死伤三百多,在占据绝对优势兵力下死伤三百多。
正如逃跑的步度根所料,仅一个时辰,激烈交战的战场出现了三四千驴骡拖拉着的雪橇车,领头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主将华雄。
华雄带着一干将领前来增援,听了董耀战损后,也不由一阵摇头叹息,反倒是董耀不怎么在意。
“当年在临洮时,华雄将军与狼卫硬碰硬厮杀时,大兄说,取巧的法子无数,但该有的勇气不能丢,一些牺牲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只有在战火中不断捶打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
华雄一阵沉默,最后只是拍了拍董耀的肩膀,什么话语也未说。
有斥候大队的鹰隼指引,无论步度根如何转变方向逃窜,总是容易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