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我们在这!”霍念又在船尾跳着朝岸上挥手。
“哎,舅舅来了。”
十四岁的杨福身形已是拔高了一大截,已是跟霍二淮齐平了。瞧着是个能当家的小子了。
霍念又猴了上去:“舅舅,姐姐打念儿屁股。”又趴舅舅耳边告状。
杨福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啊, 姐姐又打我们念儿屁股了?一会舅舅帮念儿狠狠地出气,好不好?”
霍念抱着他脖子,狠狠点头,很快又摇头:“舅舅你说一说她就行,让她别对念儿那么凶就好,别打姐姐。”
“行, 那舅舅就好好说一说她, 怎能老打我们念儿屁屁呢, 真是不像话。”
“对,不像话。”
霍念扭头朝霍惜哼了一句,见霍惜瞪他,又趴回杨福的肩窝。
晚上霍惜和杨福跟着自家的船回了桃叶渡。
她和杨福大多时间住在琼花巷。
虽然家里有宅子了,但霍二淮和杨氏更喜欢打渔,夫妻俩大多时间都住船上。霍念则看心情,霍惜有闲时间带他,他就跟霍惜住岸上,不然都住船上。所以一家人更多时间也团聚在船上。
回桃叶渡的路上,一家人用完晚食。
见霍念在船上蹦蹦跳跳没个消停,又想起他下晌在水里说出的那句“我有种,姐姐没种”的荤话,霍惜便想着要拘一拘他的性子。
他快满五周岁了,性子是个机灵的, 还有点小聪明,就是坐不住。
也教了他一些字,但数数他记得牢, 认字识字, 他就没个定性,今天记住明天忘。让他写大字,他就往水里蹦,非得你说不练了,他从才水里冒头,把霍惜气得不行。
霍惜往杨福那边看了一眼,当初沈洛被沈千重送去私塾,霍惜也让杨福跟去读了几年,杨福读了三年书出来,就不愿再读下去了。跟在沈千重身后跑。
被沈千重带了一年,也能独自去谈生意了,十四岁的小子已很能独挡一面了。
霍惜有些欣慰。
不管将来如何,打渔也好,做生意也罢,舅舅多个选择,路也好走一些。
见霍惜看他,杨福挪到霍惜身边:“惜儿?”
“没事。你去外城的铺子看过了?”
“看过了。沈掌柜说,那铺子现在不够用了,咱的货全堆在那里,都没地方装。想着若是两边没人肯出让铺子, 就准备在附近再寻一间铺子。我觉得还是把左右的铺子买下, 打通更便利。”
“那一条街的铺子都是经年的老店,除非有重大变故,不说卖了,租赁都难。”
“是。沈掌柜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不想在内城买铺?”
霍惜点头:“嗯,内城太麻烦了,规矩多,束手束脚,再说离外城码头也远,咱南北来的货运过去不方便。”
“咱从东水关用船把货拉过去不行吗?内城有钱人多,咱要是有个铺子,可以做些更精贵的生意,利润应该很可观。”
霍惜看向他,如今的杨福褪去一身的青涩,经常在各地跑,已练就了一身的本事,整个人再不是四年前憨憨的渔家小子了。
霍惜朝他竖了个拇指。
“怎么了?”
“舅舅,现在有你,我都可以歇下来了。只跟爹娘在江上打渔就行。”
杨福不好意思地挠头:“沈掌柜才厉害,我跟着他还有好多东西要学。”
“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早些时候,你出门,娘日夜提着心,现在娘一天里都不怎么提你。放心地很。”
杨福笑笑,看了杨氏一眼,悄声道:“惜儿,我喜欢跑来跑去的跟人谈生意。可以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景,不同的人。”
“就按你喜欢的方式过吧,人生短短几十载,正是要做些自己开心的,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