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六月中,烈日炎炎。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闷热,蝉虫鸣叫不体,惹人心烦。
国公府不再闭门谢客,张辅也重新回归朝廷,每天早出晚归。忙着上朝,忙着到五军营练兵,忙个不休,有时候数日都不归家。
府里少了吴氏,没什么变化。
但似乎又也有些变化。
张解不再与霍惜和霍念针锋相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但兄弟几个,在府里见面,跟陌生人没两样。
霍念和张茂听了姐姐的话,不把上一代的恩怨转嫁到张解身上,但张解对他们无视,兄弟俩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也选择了无视。
于是大房三个男嗣,在府里就跟陌生人似的。
府里下人们初时啧啧称奇,渐渐也就习惯了。
张解也重新回了国子监上学,有时与霍念同进同出,也跟互相不认识似的。
张辅数次想解决儿子们之间这种陌视感,在中间做和事佬,但收效甚微。无奈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老父亲无能无力了。
他也顾不上,忙得连家都回不了,想关心,也没心力。
皇上又要北征,又要往边境增兵,还要练水兵,又是一年各府县各卫所派兵来操练之时,张辅忙得昏头转向。
而穆俨那边,也好久没见到他的人了。离一坎二也随之一起去了。
想起他说的要去青州诸地督练之事,也不知何时能回京。
如今府里平静,看着霍惜已到待嫁之年,侯氏来问她,想找什么样的人,想带她去参加一些花会酒会,参加一些应酬,好给她寻户好人家。
毕竟好女也怕藏。
霍惜想起穆俨跟她说的,等他回来就跟府里提亲一事,婉拒了侯氏。
“你父亲那边,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算是吧。”
“哦?让二婶来猜一猜,是不是黔国公府那个大少爷?”
霍惜也不扭捏,微笑着点头。
侯氏看她这样,这明显是双方说定了的事。你情我愿的,又门当户对,正正好。遂放下心来。
“那孩子我看着挺好的,与你甚是相配。”侯氏很高兴。
“他家可有说什么时候上门提亲?这提亲是一回事,迎娶又是另一回事。这里面恐要耽误不少时时间,婶子还要你备嫁妆,时间短不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再快的话,没一年功夫,都走不完六礼。”
若迟迟不上门求娶,男方不怕耽误,倒是要把她家的女儿耽误了,还影响到宁姐儿后面的妹妹们说亲。
霍惜想了想,“也不着急,他如今在外头办皇差,且等他回来吧。”
“好好,你心中有数就行。如今你父亲无意再娶,他自己忙起来人影都不见。你祖母又说要在祠堂念满一年的经,这大事小事也不少,二婶总怕误了你的事。”
“让二婶操心了,是我的不是。”
“嗐,一家人何须说这样的话。”
见霍惜有成算,侯氏倒不再操心为她相看一事。
她接了无数的拜贴,想与宁姐儿说亲的人家不少。英国公的嫡长女,且样貌还不差,庶务精通,求都求不来的亲事。
侯氏也是接贴子接到手软。只要一出门应酬,就被各府的夫人太夫人们追着打听。
如今这父女俩心中有数,她也不用左思右虑了。
便只推说英国公有打算了,便把一堆想把儿子送上门的夫人们打发了。
有时候在一些场合见到黔国公夫人程氏,两个人还心照不宣地凑到一起,嘘寒问暖,跟姐俩一样。
两人都是国公府里的夫人,这京城的许多应酬酒席,她们都有交集,在很多场合都能见到。
程氏见侯氏被一堆夫人围着,打听霍惜的消息,推荐自家子侄,程氏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