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希还想开口,刘益守立刻加快语速道:“大师,我死了是小,耽误天子的事情是大。这位源壮士身体如此强壮,相信没几天就能恢复的,到时候他再出城送信,岂不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可还行?
道希大师恨不得那木鱼砸刘益守的脑袋。
“大师……在下可以的,只要休息几天……血书,不能交给其他人……”
躺在地上的源士康,醒了几秒钟,说了断断续续几句话,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不是吧?
道希大师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刘益守,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源士康,那似乎是在说:你看,我说这厮不顶用吧。
他伸手在源士康身上摸索,果然,在腰带的内侧,摸出来一个缝好的布条。上面透着红色的血迹。
“看来,这就是血书了。”
道希大师轻叹一声道。
不,这不是血书,这是催命符。
道希大师伸出手,将血书递给刘益守,但某人的手就像是跟裤子缝在一起似的,完全抬不起来。
画面就这样定格住了。
道希大师尴尬的不愿意收回手,刘益守打定主意就是不去接那个血书,嗯,催命符。
正当局面僵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锣鼓的声音!
咚咚咚!锵锵锵!
叮叮叮!铮铮铮!
叮咚叮咚!铃铃嗡嗡!
嘤嘤嘤嘤!噔噔噔噔!
各种乐器,听起来不下十种。不仅有喧嚣的锣鼓,也有温和的丝竹。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却又不显杂乱。
佛堂内众人彼此张望对视,都被寺庙外面的乐器声给惊呆了。
这特么的是请了个乐队过来吧?
“贫僧在洛阳不过数年时间,这等场面,也是头一次见,不过听说倒是听说过几回。”
道希大师淡然的对刘益守说道。
可恶,被他装到了。
“然后呢?”刘益守本来想怼道希大师几句,又担心对方将血书强塞给自己,内心十分纠结。
“然后?没有然后吧,赶紧把人藏在佛龛下面,将寺门打开吧。”
道希大师长叹一声,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
洛阳城北某处大宅门前,挂着“陈府”两个大字。此刻门口站着三个壮汉,一看就是边地打扮,穿得很粗鄙随意。
“在下贺拔岳,这是拜帖,我们想见见陈县男(陈元康)。”
为首的粗犷汉子,将手里的拜帖递给开门的书童。
拜帖上写着“太学生贺拔岳敬上”,非常简单的一行字。
书童收好拜帖,想起近日陈元康对自己交代的,如果有陌生人来找自己,语气甚为恭敬客气,那么就直接通传,不在家的话,那就告诉别人自己去了哪里。
于是这位年轻的书童点点头道:“我家先生不在,他说今天会去圣明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那我们晚点再来拜访。”
贺拔岳对着书童恭敬一拜,书童也还礼,随后“啪”的一声关上府邸大门。
“一个文士,整日不读书,却四处乱跑,我看这个人,很不着调!”
跟在贺拔岳身后,跟他长得很像的一个汉子不屑说道。
“阿胜,闭嘴!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认我这个兄弟!”
贺拔岳似乎生气了,那位叫阿胜的,名字是贺拔胜,是贺拔岳的哥哥。但贺拔岳明显有勇有谋,见识过人。贺拔家三兄弟,很多事情都是以贺拔岳拿主意。
“乱世将至,我们贺拔家的人,骑马射箭可以,带兵打仗也行,唯独很多事情不能考虑周全。若是有一个军师在身边,那是如虎添翼的事情。
陈元康是我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