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谨说了一大堆,虽然把情势都分析出来了,却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事实上,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于谨曾经也想过,要么跟着尔朱荣混,要么跟着葛荣混,二选一,很简单的游戏。只是这两人对他而言,都是从头开始,毫无根基。
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才会在里面选一个。最后稀里糊涂的跟着刘益守来到枋头,不是他很讲义气,而是刘益守走了,他会被尔朱荣秋后算账罢了!
“于大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枋头城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葛荣不占呢?”
刘益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提出疑问来。
“你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怕刺激到洛阳那边吧。”
于谨不置可否的说道。
“但我觉得吧,葛荣或许没有想那么远。他就是看到什么拿什么,完全没有规划。要不然,怎么两三年时间都没法突破魏国的防线,进入洛阳呢?
这两年胡太后胡作非为,魏国的情况可不是太好啊。你看之前那些官军如何?”
于谨觉得葛荣是有所顾忌才不动枋头,而刘益守干脆就认为葛荣是个傻子。不是对方在顾忌什么,而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个宇文洛生,很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他攻打枋头城,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葛荣。所以呢,敌军看起来势大,不过是因为我们害怕葛荣源源不断的援军罢了。
但假如宇文洛生根本就没有援军,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呼唤援军呢?”
“那这个人,就是我们能够考虑对付的了!”
于谨拍了下巴掌说道。
“于大哥,你回去也去想想对策,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刘益守告别于谨,独自离去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
枋头城外的葛荣军大营,士卒们都在寂静无声的擦拭兵戈,哪怕没有集合,也是军容严整,连交头接耳的人都没有。
帅帐内,宇文洛生正在跟宇文泰等人商议对策,这里除了宇文泰以外,还有侄儿宇文护。
除此以外,年纪相仿的外甥尉迟迥、尉迟纲和贺兰祥等人,则是在帐外等候,不得入内。
如今打仗,都是全家人上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的,一人惹祸全家完蛋。宇文氏一家的情况,在当时非常普遍。
往往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立场,想转变立场,比改变性别都难!
“转移到枋头,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后面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宇文洛生沉声问道,这里的一切以他为主,但是草原上的规矩,是“军事民主”,谁的主意好就听谁的,这也是他们在强大的生存压力下养成的自觉。
“枋头城北筑起高坝。我们可以从各处寻找船只,大军佯攻西面,然后从北面突入,可一举破城。”
宇文泰兴奋的说道。大军之中虽然是三哥宇文洛生说了算,可是平日里他才是“馊主意”最多的那个人。
听起来好像有门!
宇文护听得双目放光!
“不妥,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么。枋头城里的人早有准备,将周边可以用的船只全都弄到护城河周边河道了。我们一旦大规模找船,他们就会警觉。”
宇文洛生摆了摆手,否决了宇文泰的建议。宇文护还想说话,却是被宇文泰用眼神制止了。
“三哥,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宇文泰也有点着急了。
“之前我说派使者去城内劝降,你也不同意。”
“不必着急。我们这次攻打枋头,可不是为了葛荣,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占据了这里,可以坐山观虎斗,看尔朱荣跟葛荣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