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将军说得太好了!”
萧欢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眼睛赤红像要吃人!
“道理不在说话的人多少,事实就是那么回事。三皇子一旦被立为太子,则将来宗室人人皆可为太子,大乱不远矣!陶道长天人合一,已经算到有此一劫,故而将此剑交给我这个外来人。因为只有外来人,不会被三皇子收买利用,只有外来人才可以仗义执言。”
听到这话,蔡氏和萧欢,终于放下戒心,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
“刘将军的心意我们母子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只是这剑,还是收回去,还给陶道长也好,送给萧纲也罢,刘将军请随意。”
蔡氏哀叹了一声,无论刘益守说什么,就算是秉持公义,他们也不打算跟萧纲争什么了。毕竟,这个国家还是萧衍说一不二,你就算着急,就算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母亲!”
萧欢急了,死死抓着善胜宝刀不放。虽然这玩意没什么用,但却是一个极大的心理安慰和鼓励!
蔡氏不由分说将刀夺走,双手递给刘益守说道:“刘将军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母子永远铭记刘将军的恩情,但还是请回吧。”
居然这么倔强?
蔡氏的清醒头脑,让刘益守大吃一惊。
正当他犹豫要怎么接这话的时候,偏厅房门被人拉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急急忙忙冲进来,趁着蔡氏不注意,一把将刀夺过来,凶巴巴的将其送到萧欢怀里。
“母亲!您糊涂啊!父亲的太子之位,本来就是兄长的,怎么可以拱手让人!祖宗家法是怎么说的?怎么可以胡来呢!我不服!”
此人虽然年轻,却很有一番气概,不似萧欢那般软弱。
结果这厮还打算继续再说,蔡氏就生气的对着他大吼道:“萧詧,有贵客在,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出去!”
“母亲!”
萧詧跪下给蔡氏磕头,正在这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也匆忙入偏厅,看到萧詧跟蔡氏起争执,她也急忙对蔡氏磕头道:“萧詧不懂事,请夫人原谅!”
这貌美妇人就是萧詧的生母,萧统正室子嗣不旺,于是将妾室龚氏之子过继到蔡氏名下,按礼法,蔡氏才是萧詧的母亲。
蔡氏本就不是威严之人,看到这一幕,抱着萧詧嚎啕大哭,萧欢也忍不住,抱住两人一起哭,只有龚氏一脸尴尬的看着三人痛哭,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大概是哭够了,蔡氏对着龚氏摆摆手,后者退出偏厅,却把萧詧留在了这里。
“刘将军要怎么说,妾身虚心受教了。”
蔡氏对着刘益守恭敬一拜,萧詧这么一闹,蔡氏也横下一条心,要去为儿子争一争了!她夫君萧统活着的时候,试问建康城里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太子贤明?
比起宗室里面的那些烂鱼烂虾,萧统差不多是同辈皇子之中唯一一个正常人了!凭什么他一死,天子就把太子之位从他们这一脉给夺走呢?
“天子如今只是犹豫不决,想立三皇子为太子,又担心群臣反对,担心天下人不服,所以还没有下定决心。你们也不必去找天子说理,这世间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也讲不通。
太子头七过了以后,夫人每日带着二位嫡孙,到太庙里哭诉。每日不间断,风雨无阻。坚持下去,天子自然会暂时搁置立太子的提议。
毕竟,现在是立太子而不是选天子,其实远远没有那么急迫。只要不立三皇子为太子,你们就赢了,至于以后,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日子还很长。”
原来不是兵变啊!
蔡氏大大的松了口气,似乎非常认同刘益守的办法。萧欢似乎也有些意动,只有十三四岁的萧詧不以为然道:“那些朝臣们才不会管我们哭诉呢,该立太子还是会立太子,谁会在乎我们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