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威将军慕容翰,大王多有芥蒂,军弟此举恰逢其时。”慕容评在一旁说道,“这次出镇边城,务必全歼敌军,方能在军中立稳脚跟。”
“下臣谢军师将军保举,若非当年指条明路,恐不复着燕国衣冠矣。然微臣只有一虑,燕王只说固守便可,如此贸然出击是否不可?”慕容军到底还是犹豫不决,慕容评所说与燕王不同,想来到底是听燕王的还是慕容评。
“军叔叔,此事评叔叔已将谋划告知于我,此战乃是你扬威之战。若换作旁人,定以大王之言为命,然军叔叔不同,自那慕容仁之乱平定以来,叔叔复归燕国已是多少年了?如今连慕容霸也独掌一军,你是他叔叔,难道就如此枯坐于府中,做一老翁度过余生吗?”
见慕容军还在犹豫,那慕容评接过世子的话茬,道:“你放心,燕王若说起来,我必替你转圜,岂有建功受罚之理?更何况,如今之事也是扬我燕国军威之幸事,更是将军重新掌军的大好时机,此中得失还望军弟详知。”
却见慕容军稍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向慕容评,世子拱手作揖道:“将军,世子之意我已知晓,此战我定身先士卒,不负二人之托,斩敌将于马下,扬我军之威。”
“既如此,甚好,军叔叔于这几日就要出镇远戍,诸事繁忙,我就不久留了。”言谈间,世子示意慕容评送客。
慕容评知世子之意,缓缓起身,送慕容军离开此处,过来一会儿又返回进来,继续和世子说道:“世子,叔叔我这次已探知这次领兵的乃宇文部的国相莫浅浑。”
“评叔这是何意?”世子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是是是,世子不知,休怪。是我与之暗通款曲,于我燕国军中之盐铁物资,暗中贩卖获以厚利,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借慕容军之手除之。”
“叔叔做事,向来莽撞。上次擅杀崔益之事,我一力担保,父王已经不追究,实属万幸,这一次若知道你再暗通宇文。”世子端正起身子说道,“休怪我到时割袍断义,不留情面。”
“世子,说的对。我已暗中让宋该修书给莫浅浑,只道这次是我燕国大军例行驻守,让他安心便是。至于那慕容军,我定叫他拼死追杀。”
“评叔叔,此中之事,汝自决,吾未曾知。”
嗖,风吹灭蜡烛,今夜残月高悬,云遮尾、箕二星,兵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