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石韫,如今之势已由不得我们了,若不废掉石世,则刘后难除,刘后不除则必保张豺,我们做这些到头来白忙一场。”
张温打圆场,劝谏大家道:“将军事情难有完全,石氏或许对你有恩,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后、张豺和你素有恩怨,若因一人之故而大局崩坏,末将窃为将军不值。”
这时营外的校场里皆有响动。
王泰回头,忙问道:“何人在外面喧哗,汝等不知道吾等众将在帐内商议军国大事。”
这时,军士来到帐内,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还是到营外看看吧。”
石闵心中大疑,带着众将欲出营帐,只掀开帐门,却见满营皆是火把,大帐前已经被一排军士围住。
只见领头的是司马参军胡睦、王简等人,和帐外的军士一起单膝跪下说道:“吾等皆愿追随将军。”
王泰只凑在石闵的耳边说道:“将军,众心可用啊。”
“众人之愿,吾以切知,然当今天下板荡,四方不靖,石氏之名尚少不了。”
胡睦听到石闵有此说,却是心中颇为不满,欲起身,却见王泰眼睛看向他,摇摇头,示意其先不要说话。
只闻听到石闵继续说道:“石遵素有文德,吾请立石遵为皇帝,然石遵未有子嗣,登基皆凭我征讨大军之力,为我乞活军计,吾定向他讨封太子。”
“太子~”下面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无不可。”一人欢呼道。
随即有人附和,“且让石氏小儿多做几天皇帝。”
“好好,”不多久,人群中传开了,爆发出激烈的叫好之声。
那天夜里,石遵路途劳顿,已在帐下睡下,忽听闻外面喧嚣不止,一时之间鼓声大作,心中大忿,只走出帐外。
只见众人擎火把围在石遵帐外,石遵大惧,已有所退,却被旁边的卫士一把扶住。
只见帐外的人齐刷刷的喊道:“拜见陛下。”
石遵却是犹疑,“众人这是何意?”
孟准上前拱手道:“殿下长而且贤,先帝亦有意于殿下矣。但以末年惛惑,为张豺所误。”
石闵亦上前说道:“臣闻,如今李司空退保上白,相持未下,京师宿卫空虚,若声张豺之罪,鼓行而讨之,孰不倒戈开门而迎殿下者邪!”
众人见石遵还是犹豫,只见蒲洪上前言道:“陛下乃奉天讨逆,有何不可。如今天下未平,群雄并起,赵国经历代先王方有这十州之地。今主上冲幼,刘后祸乱后宫,张豺把持朝政,驱贤抑能,如此,国危矣。四方之敌皆虎视眈眈,若再不能以贤主居之,晋室殷鉴未远,我国当有惠帝贾后之祸。陛下,当克承大统,解赵国于危难。陛下!”
众人齐齐跪下,山呼道:“望陛下解赵国于危难。”
石遵见将士军心可用,立定言道:“众将之意,吾已知悉,孤为天下苍生计,承大赵天命,解民于倒悬,当行非常,当与众将士戮力同心,清君侧,扫奸邪,以保赵国。”
众人高呼道:“陛下圣明。”
石遵志得意满之际,只见石闵帐下大将王泰、张艾上前道:“兵者凶事,为防不测,请早立太子。”
蒲洪、姚弋仲闻听此言大惊,石闵今夜与他们相商量未言及此事。两人互相交换下眼神,意欲退出,但见四周皆是乞活军部,无奈只得在此。
蒲洪轻声对姚弋仲说道:“石闵,外相亲,实相忌,本为汉人,岂与吾辈同心。”
姚弋仲无奈,“如今之势,已身不由己,事成之后当趁隙回故土以图后效,今且待之。”
只见石遵大为不悦道:“事难险成,岂能料身后之事,孤功成之日,当不负诸君,何苦如此急迫……”
只见孟准猛然拉拉石遵的衣角,石遵回头,只见孟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