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陛下开拓万世基业。
殷浩见此,忙劝道:“褚侍中扺掌中枢,日理万机,若亲赴前线,恐有失,当另遣他人代为出征。”
禇裒只深邃的看了一眼蔡谟,转头向王皇座上的陛下说道:“今羯赵国内内乱不止,已有大批我遗民南下,南下归附者日已千计,臣已听闻,兖州、徐州一带我中原遗民欲举乡举郡归附,臣遣偏师代为接引。”
小皇帝坐在御座之上哈哈大笑道:“禇侍中好坏,既知如此,早说啊。还让蔡谟唠叨了那么久。”
褚蒜子在帘后忙说道:“陛下…”
小皇帝情知失言,赶紧不语。蔡谟只垂手而立,深深低头,却无刚才的傲气。
司马昱闻听此言,欣喜道:“褚侍中既有此主张,想必心中已有人选。”
“臣先前已遣前锋督护王颐之等诸将,开赴彭城,再遣督护麋嶷等进据下邳,如今中原遗民皆欲回归晋室,更当速遣大军,以成声势。”
殷浩见此,喜道:“褚侍中谋划甚为妥当,当万无一失。”
蔡谟却还是愁眉不展,尚有忧虑之色。
褚裒见此上前,向皇帝及众人说道:“臣于今日得一喜事,望与众人一闻,蔡大夫可愿一听?”
蔡谟闻听此言,却也转变神色,问道:“愿闻其详。”
“臣昨日深夜,已接得北边守将密报。赵境之内鲁郡百姓五百余家意欲起兵附晋,连带附近郡县更有二十多万人。中原遗民不忘我晋室,我晋室光复中原之日不远矣。”
褚蒜子见父亲如此为谋划,声威日盛,大喜道:“褚侍中果然有心,当速速命人分领政事,我晋国之师不日北上,收复中原之事所赖皆托付父亲了。”
琅琊王司马昱也道:“石赵诸子争夺,石冲南下夺权,胜负未分。如今我中原之民又举兵响应,当此良机万不有失。褚侍中,都中事宜当速速交割,北伐中原,重任在肩。”
褚裒老迈的身躯陡然有了精神,向众人说道:“老臣,定为我大晋,效犬马。”
说话之间,只见一内侍,上前,有一密报呈予琅琊王,琅琊王阅过,喜道:“赵国之内,自相残杀,石冲大败,士卒被坑杀三万。羯胡纷乱,我晋室之幸啊。”
琅琊王走下台阶,令众臣拜道:“恭喜陛下,我晋室千秋无期,光复中原当指日可待。”
冀州常山郡元氏镇
赵帝石遵得知沛王石冲已领兵渡过滹沱河,进逼平棘,已知劝说之策失败,心下大急,情势已不可逆转,对孟准也亦多怨言。遂采纳石闵之意,让其领精卒十万,北上迎击石冲。
那日在邺都中阳门城楼之上,石遵目送石闵大军远去,渐渐消失在暮春的晚霞里。夏日熏风渐起,石遵忽感慨道:“幸得有石闵,我赵国遂安。此去,朕许他征讨大都督,统领全国兵马,有便宜行事之权。”
孟准在一旁侧立,因谏言劝说之策失败,最近廖无话语,闻听陛下之言,还是不忍说道:“陛下,石闵狼子野心,若不稍加扼住,恐其坐大。今观邺城之内,尽是他石闵兵马,陛下兄弟凋零,若再不扼制,恐赵国非石氏所有。”
石遵却不以为然说道:“卿之言,朕自虑之。然朕有今日,皆赖石闵。今赵国四境未定,强敌在侧,若骤而杀之,恐寒凉众将士之心,朕心实在不忍。”
石遵意味深长的看了孟准一眼,“若非其事先整备军事,这十万大军要凑出来,还需些时日,石闵到底是有将才。”
孟准被呛一声却也不回避,“陛下,石闵终究是汉人,非我一族。若陛下实不忍杀之,许其高爵厚禄,稍夺其兵权,万不可使其再领兵事。”
石遵略一思索,胡汉之别终是大防,言道:“如今情势急迫,此意待其回得胜兵方可再议。”
孟准忽在一旁跪道:“陛下,那一晚石冲阖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