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的案几上不但有腊梅,竟有雏菊,蔷薇等,甚是奇妙。
“好漂亮的花呀。”才步入内苑,段先不由得啧啧称奇,一旁的兰太妃见状,掩面笑道:“只是些奇技淫巧,听说啊,如今龙城的能工巧匠筑以温室,引温泉之水灌溉,一年四季都能开得了花呢。”
“是吗?这可要费好些人力、物力呢。”段先疑惑道。
“可不是呢。”高太妃随即说道,“只这龙城地处北地,气候严寒,花木本就是稀罕物。若不是这可足浑后一力坚持,燕王也不想弄这些。”
段先喃喃道:“国之所兴者,止农与战。今大争之事,做此等耗损民力之事,妾心中不忍。”
忽一内侍说道:“诸位贵人,一切已准备妥当,请入席。”
众妃嫔翩翩而来,皆按品秩位分分列而坐。
只见可足浑氏端坐在首座,对众人说道:“今我燕国大举南下,首战告捷,可喜可贺,我们这些留守妇人也沾了各自夫君之光,方得如今悠游闲适。”
说着可足浑端起茶杯向居于末席的段先敬道:“慕容霸后生可畏,首战告捷,扬我燕国之威可喜可贺。我等向段夫人敬上一杯。”
众人皆举起杯中之物向段先敬贺。
段先款款起身回礼,言道:“‘北风其凉,雨雪其雱。’”虽道这雪景如此之美,然臣妾心中想到前方将士暴风冒雪,必是严寒。赵军又凶猛,必是战况惨烈,妾心中还是意有所不忍。”
可足浑氏听闻,却不以为意道:“今我燕军世居北境,冬季作战本就是我军之长。以己之长,攻他人之短,想来我燕军对此天气早有准备。”
旁边的妃嫔也附和道:“段夫人多虑了吧,我燕军兵威之盛,当今天下何人能敌。看那赵国民怨沸腾,腹诽盈天,我南下之军当如秋风落叶。”
段先听闻,却摇摇头,“臣妾虽听闻,我燕军南下虽略有战果,然羯赵非小国,慕容霸近日新得安乐城,固是可喜。然羯赵守将坚壁清野,尽焚其粮,于我大军亦是未有所得。”边说段先也不知心疼慕容霸,还是没有看到,却不见兰太妃的频频示意,可足浑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可足浑安却是机灵,忙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听说啊,段姐姐和慕容霸情深意笃,如今分别却让人倍加思念。所幸新得一子,名:慕容令。夫君又征战有成,可谓双喜临门。”
可足浑笑道:“是吗,连名字都取好了。然我听说,王嗣取名,应上奉神明,以告先祖,我看还是等燕王回来再说吧。”
段先却是疑惑,便向那小女子行礼道:“多谢言说,请问汝是何人?”
王后身旁的侍从仗势欺人惯了,说道:“此人你却不知,此乃……”
可足浑安忙制止道:“不知者无罪,姐姐我和你可是故人呢?!”
段先不由得大疑道:“故人?却未曾见过?”
可足浑安伸手拿起一个中原的团扇,只遮住俊俏的脸蛋,过了好一会,只突然取下,晶莹的雪反射着日光映照在她脸上却是明媚。
段先却是那一瞬间明了,只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可足浑安也相和道,“姐姐真是好记性呢。”
段先向王后、可足浑安致意道:“王后,粗鄙之人久居外邦。久不闻都中风物人情,失敬失敬。”
兰太妃慌忙补充道:“如此小事怎敢劳烦燕王挂念,我等自会处理。”
高太妃也说道:“我看这‘令’字也朴实无华,要听燕王的号令呢。”
众人一阵哄笑,可足浑后脸色却一直阴沉。
见王后不悦,可足浑安忙道:“唉,姐姐,我也觉得‘令’不错啊。”
可足浑后却暗暗怼她道:“你姐夫素讨厌慕容霸,尤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