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沉默了一会儿,道:“下的什么方子?”
太医道:“是补益肺气与养阴润肺的,主药是黄芪跟人参,配药是沙参、麦冬、石斛……”
说完方子,他顿了顿,道:“只是情志病,还需宽解心怀,清淡饮食,养气凝神……”
五阿哥点点头,出了太医院。
他过来,其实想要问问福晋是不是“怒伤肝”。
他担心五福晋的急病是从怒上来。
实在是福晋这病来的太巧了……
五阿哥担心她是因听了九贝勒府添丁的消息。
真要是那样,那五阿哥可要头疼了。
没想到是从悲恐上来。
因儿子之事,五阿哥对妻子本存了怨。
眼下,听到她如此症状,倒是生出几分不忍……
九贝勒府门口,九阿哥下了马车,就见九格格脚步轻快地从府里出来。
九格格虽是偷得一时闲,赖在这里待了阵子,却也晓得产妇要多休养。
吃了馄饨,姑嫂说说家长里短后,她就告辞出来。
见九阿哥回来,九格格上前屈膝道:“九哥过年好,给您拜年了!”
九阿哥笑道:“呵,等着我回来,不会是为了压岁钱吧?”
九格格听了,伸手道:“让九哥猜着了,拿来吧您!”
九阿哥轻哼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个荷包,放在九格格手上:“便宜你了,就多预备了这一个!”
今早他带了不少压岁荷包入宫,是给下头的小阿哥的。
九格格心情大好,笑道:“那是妹妹赶得巧了!”
九阿哥忙摆手,带了嫌弃,道:“赶紧家去,大过年的,别在外头闲逛,都是成家的人了!”
九格格笑了笑,并不辩解,上了马车。
九阿哥转身进府,没有直接去西厢房,直接回了正房。
等到简单梳洗,换了家常衣裳,在熏笼旁边站了站,他才出去,往西厢房去了。
他先是掀开北屋帘子,见舒舒还醒着,没有睡,就拉了一把椅子,在门口坐了,一副要长聊的架势。
舒舒看见他这样子,不由失笑。
不过她也没有啰嗦什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夫妻两个大婚之后,除了出门的日子跟上回坐月子,其他时候坐卧都在一处,这样分开,彼此都不习惯。
“小九又跟补熙叽叽了?”
九阿哥想到九格格,问道。
舒舒想了想九格格的状态,不像是吵架过的,更像是懒得吵。
这样的状态,说不出是好是坏。
她就道:“估计是不耐烦见人,才拖延了回去的时辰。”
至于其他,舒舒没有说。
要不然,倒像是搬弄口舌是非。
九阿哥道:“这居家过日子,不都是如此么?小九就是看书看多了,不接地气儿,只想着琴棋书画,不想着柴米油盐……”
舒舒道:“她是公主,过日子本就能随心所欲,爷在她跟前可别絮叨这些。”
九阿哥想了想,道:“要是嫁到别人家,喜怒随心就罢了;嫁到佟家,汗阿玛应该还是盼着骨肉相亲……”
舒舒道:“公主上面有皇祖母看着,还有德妃母跟四爷,若是觉得不妥当,会劝诫的,爷站在公主这边,做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就行了。”
九阿哥想想也是,道:“是啊,咱们想做白脸,也轮不到咱们俩……”
他还不知道五福晋生病之事,想起嫂子们早上会过来,就道:“五嫂没说什么?前儿、昨儿,她是因什么没来?”
舒舒道:“五嫂今日告病,没有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