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意味着医院每年都要新增数名植物人患者。
于是,为了让患者有尊严的去世(手动狗头),美国医院并不鼓励超长时间的心肺复苏的进行。医生们受到的教育如此,超长cr的比例也就不高。
但在中国,医护人员们进行超长cr的比例是越来越高了。
虽然成功的概率往往低至百分之一,可这是将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唯一方式。
凌然知道,此时此刻,“老胡”的唯一希望,就是自己了。
如果凌然放弃了,是不会有医生接着上来,再继续的做心肺复苏的。
那时候,他就只能宣布死亡了。
而继续做下去,毕竟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对一个生命来说,他的一生中,有无数次,为了低于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而拼搏努力过。
此时此刻,有另一个生命为了保住他的生命,为了低于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而拼搏努力,似乎就更让人容易理解了。
……
“爸爸!”
玻璃门外,9岁的小男孩,身上裹着大人的衣服,一边吸鼻涕,一边大声喊。
“爸爸在里面,咱们在外面等。”身材圆润的女人搂着儿子,想哭又不敢哭出来。
“爸爸怎么了?”9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他现在却是希望大人能否定他的猜想。
身材圆润的女人轻拍着他的肩膀,道“爸爸从塔吊上摔下来了……”
“你不要给孩子说这些!”站在右侧的是患者的母亲,苍老面容,愤怒的发红,借机发火“你自己的老公,你咒他要死吗?你就不该让我带他过来,带他过来干什么?”
儿媳妇没有像是平时那样呛声,只道“让川儿多看看他爸。”
“回去再看也一样。”患者的母亲的气势弱了许多,近乎乞求的道“过天再去病房看,也一样。”
胖女人继续用手轻轻的拍着儿子,就像是在摇篮中似的,道“川儿,你爸爸是为了赚钱交房租,交学费,才去的夜班工地,你以后啊,要好好读书,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会从塔吊上摔下来了……”
“你……”老太太又气又急,看着儿媳妇的样子,像是癔症了似的,干脆一把抢过孙子,道“你别瞎嚷嚷,我儿子……我儿子……”
老太太想说点吉利话,可是,隔着玻璃门看到的景象,并不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凌然依旧维持着每分钟100到120次的频率按压患者的胸部。
就算是完美级的心肺复苏术,也不能保证他能长时间的保持相同的频率。
凌然能够保证的,是每次的按压深度,每次的胸壁回复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再一次要求静脉注射药品的时候,霍从军来到了凌然面前。
“马上就要一个小时了。”霍从军道。
听到霍主任的声音,凌然头都没抬的道“患者只有32岁,无病史,既往体健,我认为继续心肺复苏可以让患者收益最大化。”
霍从军无言以对。
继续心肺复苏自然可以让患者的收益最大化,放弃做心肺复苏,就要宣布死亡了。
霍从军看看四周,随着各科室的医生们到位,急诊室的繁忙景象,已经得到了略略的缓解。工地里虽然还有人送过来,但总人数是很少了。
霍从军舒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判断。”
“是。”凌然回了一声,胸部按压的动作都没有变化。
吕文斌这时候做完了手里的事,快步而来,低声道“凌医生,我来帮你。”
“准备电击。”凌然直接就下了命令。
“哦……是。”吕文斌用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