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了沙地以及戴向安的裤脚。
“看来连接心房的主动脉已经无法继续承受这种远超正常生命负荷的状态了。现在他的心脏鼓出的血液就好像溃堤了一样。在整个内脏大幅度的出血。”
振聋发聩的哀嚎声产生的音波连续地引爆周围的地面。
戴向安坐了下来,尽管最终取得了胜利,但却丝毫没有一点喜悦。他很想为这个人类男孩做点什么的。
但是这种以生命为主体预知的代价,就算是医疗科,想要达成逆转,难度也十分巨大。
“为什么呢?如果一开始,我们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当时的问题的话,也不至于走到眼前这样的地步了。”
现在,覆盖的气泡状铠甲开始解除了,从波纹禁锢中脱身的男孩变得面目全非。他的视网膜可能已经被灼烧了,茫然的样子,就宛如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一般。焦黑的双臂里,血管以肉眼可见的形式脆化了,身体中的结缔组织不出意料的话,也应该大规模的坏死。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够拯救得了他了。
戴向安站了起来,向远处的老潘德致以歉意。他们虽然并不是非常熟悉,但是至少在空间会议上见过几次面。
中央广场渐渐变得沉寂,楼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孩子,做到这里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应该抬起头来,见证自己是如何失去这一切的。这并不是失败的开始,而是夺回的序幕。”
从未有过的声音突然从戴向安的耳膜处响起,他猛然转过了身。
“是谁?”
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视线中,唯一可以目睹的便是浮现在少年身上的波导像胶体一样将他的身躯一层层的包裹。
“非常感谢你,让我的孩子找到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财富。”
戴向安将波导凝聚在了眼睛,从少年失控的精孔中看到了一个男人模样,他比出了噤声的手势,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自己跟前那个体无完肤的孩子。
“残念吗?”当强大的生命体在怀有着强烈感情死亡时,存在着非常渺小的可能,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波导附着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下一秒,在分辨不出血与肉的左腕上,青色的波纹再次被解除禁锢。以太阳为主体的藻祷纹在少年的身上长出绿色的藤蔓,泛着清莹的生命能量。
戴向安注视着这样奇妙的变化,也许设计死囚锁的人也没有想到目标群体会有波纹这样棘手的手段吧。
无法限制的气息在少年的身体反复地游离。现在,被翻过身的楼辙,身体正对着布满星星的天空,他的意识模糊,已经无法顾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这家伙竟然还有第二个波纹。”戴向安在惊诧中,微微地靠近,直到达到可以见证这样伟大的时刻的距离,“太阳型的藻祷纹。这是罗丁家族的波纹呀。”他认出了其中的图案。罗丁,在奥丁区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奥丁区波纹研究所所长。在目睹全息世界步入全息化的进程中,选择了自己所认可的生存之道,自愿被放逐到地面世界。在他所闪耀的时代,几乎每一个奥丁区的孩子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叫出罗丁的名字。
只是,戴向安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只属于全息世界的藻祷纹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类孩子的身上,难道这就是罗丁堵上性命也要向全息世界展示的生命意义吗?难道这就是他在地面国度的孩子吗?太了不起了!
从骨子中衍生的敬佩之情,让戴向安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再次对准眼前的少年,胸前的吊坠在夜幕中闪着亮光。
“不,这是我的孩子。老罗丁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漂浮的身影对着戴向安的言论纠正道。与此同时,宽大的掌心轻轻地抚过男孩的背部,怀着无法描述的温情,淡淡地说:“没关系的,孩子。我们命中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