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时,找机会跟陆松接触一下。
在王府待了几天,他已经摸清楚王府中人的日常习惯。
王府仪卫司的侍卫全都是军户,其实也承担屯田之责,而田地都是兴王府租给他们种的,侍卫分两班,一班务农一班护卫,通常是下午换班,两天一次。
换班时,王府仪卫司典仗陆松会出现。
眼下朱浩猜到陆松很可能就是朝廷安插在兴王府的眼线,自己在兴王府的差事又陷入僵局,自然要充分利用这层关系。
朱浩刚从王府东南角门进入兴王府,距离东跨院尚有一段距离,就听到“砰砰砰”的闷响,还有个杀猪般的声音不断叫唤:“冤枉,冤枉啊……”
这声音朱浩听了有些熟悉,不就是昨夜跟尖毛镢在墙根底下撒尿,商量怎么对付他的那个家伙?
等来到东跨院大门前,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非常热闹。
王府仪卫司来了十几个人,有三个工匠被人按在木凳上,正由王府仪卫司的侍卫执行杖刑,挨棍子的那个就是喊叫之人,朱浩有些面生。
另外两个挨打的朱浩却都认识,一个叫王五,一个叫老嘎。
王府仪卫司典仗陆松站在一旁,他是执行人,至于王府的一班工匠则站在靠墙根的位置,侯春和李顺用愤怒的目光打量陆松和一众王府仪卫司侍卫,尖毛镢倒是没受刑,现场没见到他的人。
“陆典仗,你这算什么意思?我的人说打就打?”侯春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找陆松质问。
陆松道:“乃是袁长史亲口吩咐下来的,你们东院中人手脚不干净,频频丢失物品,这次可是抓了现形……另外过去半年进购木料的账目对不上……这件事回头再查。”
陆松显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他的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是这几个人手脚不干净,该打。
第二层就是警告侯春,你要是为他们说话,那回头查账出了问题,你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侯春一听有些发怵,乖乖地退到一边,不再给几个手下说话。
朱浩本是局外人,环视一圈后,突然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昨夜刚听到尖毛镢和那个杀猪叫的家伙商量怎么对付他,第二天此人就被检举手脚不干净还被拿脏,会不会是有人暗地里保护他?
朱浩不由想到昨夜那个躲在夹墙探听消息之人,再看陆松身形,嘿,说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
……
里面执行杖刑的侍卫,打了二十棍子便撤了下来。
陆松带着人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朱浩,不由微微皱眉,明显不太想直面朱浩,招呼人手就要离开。
朱浩走过去笑着打招呼:“陆典仗,我是陆炳的朋友……我叫朱浩,我祖父是锦衣卫的朱千户。”
陆松没想到朱浩跟他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特别”,就在他想摆摆手把朱浩赶走时,朱浩突然凑近低声道:“我有涉及令郎安危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今晚方便吗?我等你!”
说完朱浩先一步跑开。
倒是把陆松整懵了。
“头儿,那小子说啥?”
陆典仗旁边走过来个汉子,问道。
陆松打量他一眼,道:“一个孩子,能说什么?”
汉子笑了笑,不再多问,陆松的脸色则不太好看,明显朱浩对他所说的话,令他内心产生波澜。
……
……
当天黄昏时,一切如旧。
朱浩先到厨房那边一起吃了饭,尖毛镢等人也都回来了,他们一早出去到城外的王庄做工,而之前被打的三个人已经被抬回家养伤。
“肯定是有小人暗算,咱们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