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愿意承认自己酒量浅,越醉牛逼吹得越响,陆松只能扶着蒋轮三步一摇,晃晃悠悠往王府内院去了。
换作别人,陆松不敢这么扶着去见兴王。
但蒋轮毕竟是兴王的小舅子,虽是过继,却是唯一的那个,谁都知道蒋轮是什么路数,也没人要求蒋轮能跟别的王府属官那般守规矩……
再说了,这次是兴王临时传见,只要不当差的时候,也没说不让喝酒啊。
到了朱祐杬书房门口,只见张佐和唐寅已先一步到来。
陆松看到唐寅,发现唐寅正常多了,一点没有醉的样子,陆松不由心生疑窦,蒋轮说第一轮酒是跟唐寅喝的,不会是诓自己吧?
“陆典仗来了?”
张佐笑招呼道,“还有姑爷……王爷,您看是不是可以吩咐事情了?”
陆松进到书房,发现朱祐杬站在窗口位置,手上拿着一个竹筒四下看着。
唐寅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东西,并不往前凑,至于旁人……也就只有张佐了,似也见识过过,笑眯眯打量先后进屋的陆松和蒋轮。
朱祐杬道:“张奉正你来说吧。”
张佐见蒋轮喝酒醉得不成样子,不由微微皱眉,他平时不喜欢醉鬼,张佐属于那种爱干净的斯文人,这大概也是老太监的通病,那就是洁癖。
“是这样的,王爷准备让姑爷和陆典仗,带队往京师送一件贡品,就是王爷手上拿的东西,听说叫望远镜。”
张佐说着,往房子一角瞥了眼。
陆松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墙角还站了一个人,只是因为这人个头小,自己进来时注意力全放在窗口一干人身上,未留意到那人的存在。
朱浩?!
陆松差点儿惊呼出口。
蒋轮笑呵呵问道:“姐夫,什么叫望远镜?”
一开口,酒气瞬间弥漫在房间里,朱祐杬皱了皱眉,放下望远镜,转身看向小舅子,上下打量后以怪责的口吻道:“刚回来就饮这么多酒,也不怕你姐姐担心……喝酒对身体不好,尤其容易误事,到京师后切记少饮。”
“嘿,没事。”
蒋轮挠挠头。
朱祐杬把望远镜交给蒋轮,蒋轮拿过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张佐代为介绍:“望远镜,顾名思义,就是能把远处的东西拉到近处来……这是朱浩做的,本地有琉璃工坊能加工出来,外地可没有此物。若是作为贡品,或可在战场上洞察敌情,料敌于先。”
蒋轮把望远镜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因为喝太多酒,视线都模糊了,啥都看不到,摇摇头交还给陆松。
陆松本来只当张佐是在吹牛逼。
朱浩能掐会算也就罢了,居然还懂什么制造琉璃?
这是什么路数?
等陆松拿过来,对着窗外看了看,不由大吃一惊,换了几个角度,看到的东西清晰度各有不同,却真的能把远处的景物拉近。
朱浩近前指导:“陆典仗,望远镜需要对焦,就是拧动中间这个东西,看不同距离的物体,需要调整。”
陆松作为军人,感觉这件东西或许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姐夫,我刚从京师回来,又让我去,这山长水远的,是不是……”蒋轮此时已不计较望远镜是什么,只在意又要旅途奔波千里迢迢赶赴京师,太折腾人了。
朱祐杬道:“先前一次去,你是副使,回来后听说你在京师结交各路人马,处理各种关系游刃有余,所以这次准备以你为正使前去,顺带让陆典仗一路护送和陪同,此去不用停留太久,来回月余便可。”
“这……”
蒋轮还是不情愿。
给王府办事,看起来是一种荣幸,但对他这样混吃等死没什么野心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