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绅能够理解,大人初来乍到或要先休整,办好府衙内交接事宜。所以今日……又设了几桌,请大人过去饮宴。」
朱浩笑道:「本地官绅太客气了,如此破费,让本官很是歉疚啊。」
娄素珍用莫名的目光望向朱浩。
即便娄素珍知道朱浩当官的作派会跟平时不同,但也没想到,朱浩这才刚主政一方,打官腔的口吻,就已然像模像样。
「那就去安排一下,本官今晚就勉为其难,过去一趟吧。」朱浩道。
「是,是。」
蒋山同笑容满面应着,心里却在想,这破费的是别人,怎么弄得好像你吃了大亏一样。
新官上任,别人设宴款待,或还会给你送礼呢,这么好的事受邀者通常都是趋之若鹜,为何到你这里,却装出一副清高不情愿的样子?
朱浩道:「对了蒋同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本官聘请的幕宾,米先生。」
「不敢当。」
娄素珍先对朱浩行礼,随后又跟蒋山同见礼。
蒋山同赶紧回礼。
知府的西席,无论什么功名出身,地位相当于知府的传声筒、话事人,论地位可能比他蒋山同都要高。
娄素珍介绍自己:「在下姓米,字敬德,广信府人士,追随大人时间不长,之前为大人谋家事,此番跟大人前来赴任,请蒋同知多多提点。」
「广信府?好地方!大儒频出啊!」
蒋山同随口便恭维。
一句话就让娄素珍脸上涌现些许伤感之色。
广信府多大儒,还不是因为该地出了大明著名的理学家娄谅?娄谅可是她的祖父,广信府名儒,就算不是娄谅的门人,也多少都带着一些关系,而这些名儒现在处境都不太好,就在于娄素珍嫁入宁王府,牵连太广。
娄素珍自然有些自责。
朱浩笑道:「米先生学问很好,回头咱们不如坐下来探讨一番。」
蒋山同一脸佩服的模样:「有机会的话,一定聆听教诲。哦对了,不知米先生乃哪位名儒门下?」
娄素珍尽管编了一套说辞,却没想到蒋山同一上来就刨根问底,这就显得她准备有所不足。
朱浩笑道:「米先生乃受娄氏名儒野亭先生教诲。」
蒋山同一听,肃然起敬:「乃娄家门生?失敬失敬。」
娄野亭,也就是娄素珍父亲娄性。
娄素珍用略显复杂的眼神望向朱浩,好似在问,怎么把我父亲牵扯进来了?
「好了,蒋同知,我们先不说米先生的学问,还是先谈谈开矿之事吧。」
朱浩笑道,「昨天本官的计划没说全,正好今天可能会见到本地士绅,不如就……顺势跟他们宣讲一二?」
「这……」、
蒋山同本来还要试探一下朱浩身边这位幕宾的实力,毕竟以后他跟朱浩正面交锋的机会不多,或者说没资格跟朱浩对接,而他在知府衙门的真正对手将是这位知府西宾。
可当他听到朱浩又提及那扯淡的开矿事项,不由眉头紧皱,顾不上跟娄素珍多交谈,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朱浩道:「怎么,不方面吗?」
蒋山同道:「知府大人要说此事前,是否请示过中堂之意?下官的意思是,去信中堂,请中堂做决定。贸然开矿,只怕会带来诸多麻烦,再说本地官绅……他们也未必愿意出钱出力,谁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朱浩道:「怎么就出力不讨好了?开矿嘛,哪怕做个样子也行,拢共都出不了几百两银子……若是本地官绅不肯出钱,那本官以他们的名义出总
行了吧?」
「啊?」
蒋山同听得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