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在皇帝身边的作用很大,但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刘春那边还在怀疑,而孙交却是见过实证的,他知道这个女婿的手段有多狠辣,连他自己都是「受害者」,孙交固执地认为,所谓的唐寅进翰林院不过是幌子而已,充分吸引舆论的注意,皇帝的主要目的,是偷偷摸摸把朱浩安回翰林院,再把其提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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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请辞的奏疏正式批复下来。
此时的杨廷和,已在京城其官邸中,准备收拾东西回蜀地。
杨慎得知朝堂上有关唐寅的新任命后,当天中午回到家中,去找父亲告知此事,但这种事就算儿子不说,杨廷和岂会不知晓?
「……父亲,陛下明显要让唐伯虎入阁,进翰苑不过是为其入阁做铺垫,若此时不加以阻止,只怕将来再想做什么就来不及了!」
杨慎的意见,反应了时下一般大臣的观点。
那就是限制唐寅要趁早。
杨廷和道:「薛太医先前来过府上,为老夫诊病,明确告知,昨天他受命前去京西,来回奔波劳碌,曾为唐寅诊治过病情……此人对朝堂完全构不成威胁。」
「嗯?」
杨慎一时没理解父亲话中的含义。
「唉!」
杨廷和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陛下在朝会上所说,并无偏差,唐寅的确重病在身,药石无灵,恐时日无多……今年只怕真是他命中的劫数,很难坚持过年……」
杨慎苦笑道:「父亲,这种话怎可轻信?先前他还好端端地主持修造铁路,现在却说他已病入膏肓?再说了,就算如今他沉疴难起,难道不应该在家养病?为何非要进翰林院?这会让世人怎么看?」
杨廷和道:「用修,为父现在已不在朝,过几日便动身回乡。你要记住,以后遇事不可勉强,就算心有不忿也要学会将怒火隐藏起来,不能强出头,更不要逆大势而为……你心高气傲,只有铭记为父所说,你的仕途才能长久,否则只会为自己和家族招惹祸端!」
「父亲!」
杨慎没想到,到这会儿了杨廷和居然还不忘「教训」他。
在杨慎看来,就算自己有时候脾气急了些,但至少没惹出什么乱子,再说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然一个个老气横秋,朝堂岂不是成了死水一片?所以很不情愿接受杨廷和对他的评价。
「有关唐寅之事,你毋须再多过问,以后若你有机会与他共事,记得和睦相处,互相探讨书画和学问便可!你下去吧!」
杨廷和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劝儿子的话,过去几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全无效果,现在说这些其实是老生常谈,看情况依然没引起重视。
杨慎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当他走出杨廷和书房时,心里依然恼恨不已。
父亲为什么不赶紧走?
若是父亲离开京城,自己马上召集一批人联名上奏,规劝皇帝任用举人进翰林院,破坏了大明规矩……但现在父亲在京,以先前那番说辞,绝对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父亲当年连江彬、钱宁之流都不怕,却因一个唐伯虎而畏首畏尾!这是怎么了?难道现在的皇帝,比武宗皇帝还要难缠?让父亲不得不靠乞老归田的方式,独善其身?」
杨慎不但怪责父亲的隐忍和退让,也在怨恨当朝皇帝对文官的打压。
此时此刻,杨慎反倒觉得,就算正德皇帝朱厚照再胡闹,对文官还是很仁慈的。而眼下这个皇帝,满肚子坏水,全针对文官,而且皇帝身边开始像武宗时一样陆续出现「佞臣」,唐寅
就是代表。
……
……
唐寅府邸。
登门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