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吧?他这般年岁考中进士,明明应该一心效忠陛下,不能老顾念个人荣辱才是,难道他一个二甲排名靠后的进士短短三年便做到翰林学士的位置,还不满足?
“而且,在下几时有心与他争斗?他宁可将陛下出巡之事泄露给文臣知晓,妄图引起朝堂纷争,丝毫也不顾陛下安危,造成君臣嫌隙,这样的奸猾之徒,我实在想不通有何必要留其在朝中做事。”
张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那……朱先生的意思是……不用他了?”
张左没想到,朱浩之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一出手就要将张璁赶尽杀绝。
朱浩道:“此等事不好对外公开,只应内部处理,我这里有一份奏疏呈递给陛下,涉及到此事的一些证据以及处置方式。劳烦张公公派人,或者亲自送到陛下跟前。”
……
……
朱浩呈递的密奏,由张左带着火速乘坐火车返回西山,交给朱四。
朱四看完后,眉头紧锁。
中途张左甚至没打开看过,因为他知道事关重大,这代表皇帝身边两个比较大的派系――朱浩和张璁之间产生了纠纷,而且矛盾不可调和。
朱四将奏疏合上,一脸阴霾。
“陛下。”
张左等着朱四发话。
朱四问道:“你看过上面的内容了?”
张左摇头:“未曾看过。”
“敬道说,张璁自从南京回到京师后,为功名利禄,做了很多事,有许多都是之前朕不知晓的,他先是阴谋算计唐先生,后主动联络朝臣,甚至借桂萼去江南见杨一清和谢迁,送去他的书函,有杨一清的回信作为证据。
“除此之外,这次张璁也是暗地里放风声告知文臣,说朕不在京师,来西山出巡,借机让朕跟文臣之间产生嫌隙,他好出面调停,加重在朕心目中的位置。”
朱四说到这里,看起来完全相信了朱浩的话。
张左道:“陛下,这些事都有证据吗?”
“有。”
朱四道,“敬道说了,其实张璁身边一直都有他的人,连张璁府上都有他收买的眼线。因为从一开始,敬道就不相信这个人,觉得其做事太过功利,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大礼议之事上,敬道才想用他,因为只有此等功利之人做事才能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张左苦笑一下:“朱先生看人挺准的。”
朱四道:“你也认为,张璁是这种人吗?”
张左为难道:“陛下忘了,您让老奴去警告过他?”
“唉!是啊。”
朱四叹道,“张璁这个人,看起来挺好,处事手段灵活多变,有一定智计,可惜就是太注重名利,朕都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强烈的争斗心,好像天下人在他眼里都若蝼蚁一般,敬道一心栽培他,他竟然对敬道恩将仇报。”
张左试探地问道:“可老奴也没见张学士真对朱先生做过什么。”
朱四冷笑不已:“没有吗?光是争宠这一件,就足见此人内心之阴暗,枉费朕对他一片信任!按照敬道说的,陕西左布政使的位置就交给他吧。”
“陛下?”
张左怎么都没想到,皇帝对张璁的处置会如此果决。
甚至有点刚愎自用的意思,就因为朱浩一份上奏,议礼派核心人物,你的心腹爱将张璁,就要从翰林学士这样重要的位置上外放陕西左布政使?
虽然左布政使这官职,本身并不低,但相比于翰林学士之职,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敬道说得对,朕该回京城了,老耽误朝事也不好。”朱四道,“吩咐下去,今晚入夜前回京城,让火车准备好吧。”
……
……
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