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面色不变,拔起斜插在地的靖天戟,在天将面前晃了晃,“你受制于禁制,伤不到这根宝器,也就伤不到里面的魂灵。
我现在要去炼身潭,或许我拿到了天主之心,就有办法逼他出来。你可以跟在我身后,绝战尊只要露头你就劈死他,怎么样?”
“若是你拿到天主之心也没办法呢?”天将目如铜铃声如闷雷。
“那我就找个东西把他封起来,交给你!”时宇答得很干脆。
天将的一对怒目在时宇的话语下渐渐平静,他猛的收刀,如同标枪一样立在了时宇身边,恢复了那张波澜不惊的傀儡脸。
“主上!主上我回来了!”鲸落海遥遥大呼适时传来。
时宇笑了笑,不去管他是真的恰好赶回,还是早就躲在一边等待万事落定,既然他还愿意回来,那就一同上路。
再一转念,时宇拉开界门,对凌霄说道:“你还是回去,以后不要听小黑的瞎胡闹!”
小黑顿时不乐意,大叫道:“不行!凌霄哥哥走了,我又成瞎子!”
时宇把凌霄身上的萤石全部取下,一枚枚嵌进了鲸落海厚厚的头皮中,顿时一盏明晃晃的活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黑这才笑嘻嘻不再言语,跳到鲸落海身上滚来滚去,眨眼就忘了凌霄的存在。
送走凌霄,时宇掏出铁链,一头捆在鲸落海长须上,另一头捆在靖天戟上,将靖天戟吊在半空。
靖天戟内的绝将尊闷哼一声不多言语。
时宇不得不如此,靖天戟无法收进体窍,就是能收他也不敢收。
而且绝战尊还能悄无声息向众人发出神魂攻击,贴身摆放也不妥当,只能远远吊在鲸落海身下。
这一路走得波澜不惊,却又杀戮不断。
天将和时宇一行始终保持百丈距离,但凡看到有界主落入眼中就是一刀劈出,没有任何一个界主能从他的刀下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来到了炼身潭附近,遥遥望去好大一片层层叠叠的水潭,从地面一直接到岩土天顶,好似高塔矗立般顶天立地。
“咚咚”的浑厚心跳搏动声,不知响起在炼身潭的哪个角落。
数千影影绰绰的界主,正沿着一座座水潭间的小径逐层探寻,不少界主还跳进潭内潜游,寻找可能存在的宝物或机缘。
天将一如既往没有废话,千百刀光劈过,隐有话语声的炼身潭就只余擂鼓般的心跳轰鸣。
时宇摇摇头,开玩笑似的问天将,“你们为什么不守在这些地方等人上门?跑来跑去不累么?”
“不累!天主域,我们去哪儿都是一念间,守在这里反不如等人多了一起杀省事。”天将答得干脆,也答得狠辣。
“呃~你说的好有道理。那你们为什么不守着地窟?进来一个杀一个不是更省事?”
天将瞥他一眼,冷声道:“我们收到的命令是杀掉时宇,其他人只是顺手。”
“......那大战尊现在知道你们不会杀我了么?你们还能违背诛神令?”
天将不答!
墨戮悬在时宇耳边,替天将回道:“天将不是纯粹的傀儡,和我一样是被祭炼的活人。他们一切行为以驭命天的存续为本,可以临时应变。且除了天主,他们无需向任何一人复命,完成任务自然会陷入沉睡。”
“那他们现在算是完成任务了么?不能杀我还不回去沉睡?”时宇奇道。
“杀不了你,就要把你赶出天主域。但天将又不能对你来硬的,就只能等你自行离开,他们才会再入沉睡。”墨戮说得很仔细。
时宇点点头,心中开始为其他进入天主域的界主和修士感到悲哀,他们死得真冤枉。
再行一段,一行人落在了炼身潭的最上层,刚才还有十几个界主在水池边,此刻连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