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底是什么滋味。”

霍老爷子听了，忽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那张苍老的面容却再度愁云满布，“爷爷知道离开霍家之后吃了很多苦，是爷爷对不起，是霍家对不起……”

“不是，不是。”慕浅连忙摇头，“不关爷爷的事。”

“是爷爷的错。”霍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开口，“是爷爷没有保护好，是爷爷把霍氏交到靳西手上，逼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爷爷对不起，也对不起他。”

“爷爷……”

“这七年简直变了个人，他这七年同样也是。”霍老爷子说，“受过这么多苦，他不知道，他这七年来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

慕浅安静地注视着霍老爷子，等着他往下说。

“当年霍氏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情况简直糟透了，别人接手家族企业都是风风光光的，可是他却是来受罪的。那时候霍氏几乎只剩一个空壳，是他亲自一手一脚打拼出了现在的霍氏，早些年为了争生意，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被对手陷害，被身边的人出卖，甚至有好几次，连命都差点丢掉。最严重的那次，是他在山路上出车祸，整个车子都被撞下了悬崖……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身上下多处骨折，内脏损伤，颅内出血，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四次……可是他最终挺过来了，他在鬼门关走了好多次，终于活下来了……”

慕浅微微咬着唇，没有说话。

“当年形势最危急的时候，家中那些女人也曾被他送出国去待过一段时间。”霍老爷子再度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我想，他之所以让走，也许也是为了保护。至于后来的事，我们谁也没办法预测，他不会想到会受那么多罪，不会想到有孩子，更不会想到那孩子……”

霍老爷子终究说不下去，只是看着慕浅。

而慕浅埋在他的床边，始终未置一词。

是夜，慕浅在霍老爷子的床边陪了一夜，而霍靳西在书房独坐了一夜。

白色烟雾袅袅，一整夜，陪着他的，除了手中的香烟，还有电脑屏幕上，那张永远停留在三岁的灿烂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