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鹿然想起的是什么事,陆与江同样没有隐瞒,将他十多年前杀鹿依云的事情也详细交代了。
然而,关于他最后为什么还是放过了鹿然,没有真的置她于死地,陆与江选择了闭口不言。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陆与江终于答应见陆与川派来的律师团。
律师团显然已经部知道了陆与江交代的事情,个个都是一脑门汗,张口准备提醒陆与江什么的时候,陆与江却抢先开了口——
“告诉我二哥,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主动交代的,不关鹿然的事。别动她。”
说完这句,陆与江再没有给这些律师表现的时间和机会,起身就让警方带自己离开了。
稍晚一些,陆与川就得知了陆与江说的这句话。
那个时候,陆与川正在陆氏的办公室里,门口的秘书和助理都清晰地听到了办公室内部传来的打砸声,却部噤声,一动不敢动。
在陆氏,陆与川坐着第一把交椅,陆与江就是实实在在的第二把交椅,并且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功臣,是陆与川难以缺少的左膀右臂。
这样一个人物出了这样的事,并且还拒绝了陆与川的帮助,对陆氏和陆与川的影响有多大,显而易见。
这一日,整个陆氏人心惶惶,到这个时候,终于抵达顶峰。
慕浅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死气沉沉的陆氏大厦的。
此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个陆氏却依然是灯火通明的状态,甚至连前台都没有下班,一看见慕浅,立刻站起身来招呼她:“霍太太。”
“这是怎么了?”慕浅看了一眼前台两个工作人员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其他部门要加班,们也要加班吗?”
前台面露尴尬,一时也不好回答,只能转移话题道:“霍太太是来找陆先生的吗?我马上通知楼上。”
“不用了。”慕浅说,“现在打电话上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还是我自己去撞好了。”
前台听了,顿时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长长地松了口气之后,一直将慕浅送到了电梯口。
慕浅上了楼,果然,楼上的氛围比之楼下更令人窒息。
陆与川的助理张宏一看到慕浅,立刻快步上前,“浅小姐,怎么来了?陆先生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慕浅说,“所以我来让他发泄来了。”
慕浅一面说着,一面就走向了陆与川的办公室。
张宏见实在拦不住她,也只能由她去了。
慕浅推门而入的瞬间,只见到一地狼藉,顺着这些狼藉看到里面,才看见了坐在会客区沙发里抽烟的陆与川。
办公室内灯光调得有些暗,陆与川所坐的位置,最亮的就是他指间一点猩红,而他微微低着头,脸上的神情都隐匿在暗处。
慕浅关上门,缓缓走向了陆与川,最终却又在会客区外停下了脚步,隔了十几步,静静地看向他。
许久之后,陆与川才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之后,漫不经心一般的开口:“来了?怎么站那么远?”
“我想可能不太想见我,所以,我还是站远一点吧。”慕浅回答。
陆与川忽然就笑了一声,微微眯了眯眼睛,“做了什么,爸爸为什么会不想见?”
“我给人出了个主意。”慕浅说,“所以陆与江交代了他的犯罪事实。”
听到慕浅这句话,陆与川夹着香烟的手隐隐一顿,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相反,他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竟然缓缓笑了起来,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事实上,陆与川和慕浅都清楚此前的状况——
陆与江在取保候审期间又一次被抓,虽然是当场断正,但是以陆氏的经验和影响,还是有相当大的辩解空间。
但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