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进入十月,学姐如约而至。
为了这一天韩渝做了很多准备,把舱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床单被褥全部拆洗过。
知道她肯定吃不惯船上的陈米硬淀粉饭,跟经常坐船往返靑岛与东海的旅客一样,特意买了几包“华丰”牌方便面,留着用开水泡给她吃。
韩向柠每天都能看到江申、江汉等长航客轮,这是头一次坐海轮,看什么都好奇,走进小学弟的舱室,放下行李,好奇地问:“前甲板那么多人,后甲板怎么没什么人?”
韩渝笑道:“后甲板是船员区,旅客不可以过来。”
韩向柠探头看看斜对面虚开着门的舱室,追问道:“人家的舱室都是几个人住,你怎么搞特殊化,住单间啊?”
“人家在岸上有家,没成家没房子的也有宿舍,我在岸上没宿舍,平时都住在船上,东西又多,船长和肖特派就给我安排了这个小单间。”
“你天天都在船上,你不上岸?”
“也上岸,要上岸买日用品,上岸打电话,有时候要上岸买书。不过在岸上的时间少,最多呆一两个小时。”
买散席票却住单间,韩向柠有些不好意思,催促道:“咸鱼,你刚才上岸接我,一上船又陪我转了一大圈,赶紧去工作吧,不然领导知道了不好。”
韩渝嘿嘿笑道:“我今天不用上班,接下来两个半月都不要上班!”
“休息两个半月!”韩向柠扑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
“你一年不是只有五十天假期吗?”
“你能跟人家调班,我一样可以跟人家调班。其实算不上调班,也算不上加班,毕竟我本来就住在船上,但船长、政委和肖特派觉得我多上了好多天的班,就给我补了二十五天的假。”
见学姐一脸茫然,韩渝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的船不是每天都航行的,就算每天都航行,靠了港之后也不是下完客就接上客走,每次回到东海都要‘吊浮筒’。
‘吊浮筒’的时候船上不能没人值班,人家想回家休息,我离家太远,只能住船上,就相当于帮人家值班。”
韩向柠似懂非懂地问:“吊浮筒?”
“码头的泊位很少,客轮靠码头下客完就要开到锚地,浮筒就是黄浦江里的锚地,所以我们就把锚泊叫作吊浮筒。”
“一般锚泊在什么地方?”
“以外滩为界,跑南洋的船锚泊在南边,我们这些跑北洋的船锚泊在北边。”
“锚泊在江里,上岸方不方便。”
“挺方便的,海运局有交通艇,南边北边各一条,一个小时一班,来回靠锚泊在江心的客轮,这样各船的船员就可上下船了。”
韩渝透过舷窗看看外面,想想又问道:“柠柠姐,于双戈你有没有听说过。”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问:“那个偷枪抢银行的杀人犯?”
“就是他,原来是海运公安局的乘警,肖特派和金叔、伍哥他们恨死他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用肖特派的话说,坍台了,海运局、海运公安局都被他给坍倒了。”
“你怎么想起提他那个杀人犯?”
“他那会儿就是利用客轮‘吊浮桶’时管理松懈,交通艇的驾驶员警惕性不高,乘坐交通艇混上船偷枪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下意识问:“现在管理很严?”
“非常严,船上必须留人值班,不在值班名单上的人员不得上船。”
“你航行时正常上班,‘吊浮桶’时天天值班,上的班比别人多,领导都看在眼里,所以给你补了二十五的假?”
“差不多。”
“为什么不等两个月休假,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