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
“援兵来了,修筑围堰二支队的郝总比我专业,我现在不忙。”
韩渝把钱师长搀扶到积水刚被排掉的缓坡,也不管地上泥不泥泞,跟钱师长一起瘫坐下来。
钱师长头晕的厉害,闭目养了大约三四分钟神,有气无力地问:“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拼?”
“我们是应急抢险突击队,不拼不行。”韩渝深吸口气,反问道:“钱师长,你都快转业了,你们师都快撤编了,你们为什么这么拼。”趼
“我们师不是快撤编,是已经撤编了。”
“已经撤编了?”
“我们是在开完大会、举行过告别仪式的第二天接到命令来的,三千两百多干部战士要转业、退伍,说撤编就要撤编,说让我们脱军装就让我们脱,想想真舍不得。”
韩渝之前只是听说过他们师要撤编,没想到已经撤编了。
他们师是八月初来抗洪的,参加抗洪的时间虽然没404师那么长,但一来就投入战斗,一直没休整。
他们的175团血战鸭子湖、奋战东升镇;炮兵团死保丢家垸;师直属队和175团激战德工凸;178团大战松滋河;179团强堵九合垸。8月8日,十首九合垸大坝发生特大管涌,他们又激战六昼夜……
韩渝正暗暗感慨,钱师长接着道:“只要没脱军装我们就是军人,你们预备役都这么拼,我们这些现役军人更要拼。”趼
“是啊,只要来了就要上。”
“说正事,你是怎么舍得让工程机械都开进来的?你们虽然是应急抢险突击队,但跟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你们的装备都不是自己的,上级不会也不能命令你们冒这个险。”
刚才的形势真的很严峻,堪称生死悬于一线。
韩渝看着不远处正在不断加高的围堰,沉默了片刻说:“五天前,我们奉命跟着洪峰走,一直航行到鸿湖,然后再按上级命令返航。返航的途中,天气突变,江面上卷起七八级狂风,狂风掀起两米多高的浪,浪携夹着暴雨,扑向鸿湖的新月干堤。
漫堤的江水像山洪爆发,哗哗的水声在一公里外都能听见。洪水直泻而下,冲垮了新月干堤上一个电排站的院墙和附近民房,堤脚的杉树也被连根拔起了,七家垸全垸溃漫。”
“那个民垸被淹了?”
“淹了。”趼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就在同一天夜里11点多,鸿湖长江干堤青山段出现一条四五米长的裂缝,不到几个小时就迅速发展到250米,缝隙从一手指宽发展到一巴掌宽,有一米多深,大量的明水从裂缝里往外直冒。幸亏发现及时,经过一万多军民三天三夜苦战,直到昨天凌晨才抢护住了。”
钱师长不解地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两处险情发生时我都知道,并且我们的工程船队距那儿并不远。但为了确保这边的安全,为了抢护这边有可能出现的重大险情,我们只能‘见死不救’,按上级要求返航。”
韩渝转身看看钱师长,懊悔地说:“青山段险情的严重程度不下于我们正在抢护的险情,可以说是第六次洪峰时发生的最大险情。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我倒好,当时明明可以带队过去支援,最终却选择了机械地执行上级命令。”
钱师长大概明白韩渝究竟想说什么了,低声问:“如果你当时赶到那个民垸,能控制住子堤溃漫吗?”
“不知道。”
“这就是了,你就算带队过去也不一定能保住那个民垸,再说你现在是预备役军官,预备役军官一样是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趼
“只能这么想。”韩渝点点头,抬起胳膊指指不远处的围堰:“这边跟那边不一样,上级既然让我们抢护这边的重大险情,我们都已经及时赶到了那就一定要守住,至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