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卖场逛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终于把东西买齐了。
程微月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购物车,有几个山竹被委屈巴巴的挤在角落。
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一个人用不完这么多东西。”
“先用着,不喜欢的就扔。”周京惟动作自然的摸了摸程微月的头发,语气温和:“喜欢逛超市,我们就常来,月月开心最重要。”
程微月脸皮薄:“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周京惟没有和她纠结这个问题,笑了笑,轻淡的说:“是我的意思。”
买单结束后,两人推着购物车,打算去地下停车库。
电梯里面有不少的人,周京惟将程微月护在角落,用购物车和自己的身体帮她挡开其他人。
他一贯散漫矜贵的样子,哪怕身处如此逼仄的电梯里,还是说不出的夺目。
程微月承认,她有点心动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不清楚,但是的的确确,是心动了...
秦贺深夜接到赵寒沉的电话,今早便直接抵达了泾城。
景星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秦贺浅浅品着茶,时不时抬手看一眼腕表,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看见赵寒沉脸色不虞的走进来,后者不知怎的,眼角眉梢透露出一股子丧气。
秦贺最喜落井下石,见状桃花眼微微眯起。
他笑起来温润如玉,衬得眼角那颗泪痣越发活色生香,语调却是挪揄:“赵总这是情场失意,商场也失意啊。可不要到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才好。”
赵寒沉眼角跳了跳,表情愈发隐忍。
他咬了咬牙,笑容透着股寒气:“秦贺,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再试探我。”
秦贺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反正秦氏和景星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连装都懒得装。
他双腿随意交叠,金刀阔马的坐在沙发上,笑了笑,道:“昨天周京惟在北城那么大的并购案上当场离席,搞得陈氏和李氏两家都非常不高兴,我还以为是京城这边出什么大事了,原来是你整出来的幺蛾子。”
赵寒沉不想提昨晚的事,他忍耐的闭了闭眼,道:“我找你来是想说市中心那个项目什么时候正式开始,董事会马上就要改选了,今年我一定要从赵明琛的手上把董事长的位子拿下。”
“你是真的...”秦贺欲言又止的笑笑,往赵寒沉心口捅刀子:“真的不怕那位程小姐恨你一辈子啊,你要拆的可是她的家。”
秦贺这个人,足够冷静,足够心狠,最知道怎么往人肺管子里戳。
赵寒沉是真的有一瞬间被他呛得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俊美的面容寒凉,语气更冷:“那么你呢?如果换作是你,你难道会为了私人感情影响公事吗?”
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为了所谓爱情,放弃原则和底线。
秦贺懒洋洋的笑了笑,用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轻轻道:“如果是我,我会在动手之前,就把我的软肋藏起来,我会切断她离开我的所有退路。”
“赵寒沉,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秦贺眼底的笑意敛起,变成了冷冽的狠,他声音放得更轻,像是某种晦涩的隐喻:“软肋要藏好。”
赵寒沉在一瞬的触动后,唇线抿得发白,他收敛表情在秦贺面前坐下:“这话有趣,谁教你的?”
秦贺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笑笑:“我爸。”
赵寒沉看了他一眼,语气莫测,意味深长:“你父亲的意思,可能和你所说的不怎么一样。”
北城秦家家主秦时遇宠妻无度,年轻时甚至为了他的妻子不惜和秦家上下反目。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得出秦贺口中的狠辣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