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下吧,”程微月拍了拍一旁的李蝶,轻声道:“我们走。”
李蝶冷哼一声,“也对,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们换个地方不就是了。”
“这种人是什么意思?”女人看向李蝶,眼神有点怨毒。
“你自己是什么人,难道需要我来向你解释吗?”李蝶好笑的看着女人脸上的愤怒,凉凉开口:“你身上的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忌讳什么,就越是恐惧什么。
李蝶的话掀开了女人的遮羞布,就好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一般,女人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脸色涨红,直到看着程微月已经起身打算离开,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刚刚所有的羞愧窘迫,突然就变成了难以言表的愤怒。
程微月感觉到手臂被人扯住,猝不及防的后仰,抬眸的一瞬间,看见女人愤怒狰狞的脸。
她高高扬起的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
程微月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少有的冰冷:“适可而止。”
远处的顾阑珊看着事态失控,毫不犹豫的上前,想要打圆场。
她只是想要让程微月不痛快罢了,但是对方要是真的有了什么磕着碰着,只怕是不好收场。
她正欲开口,却听见一道压抑冷沉的嗓音:“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程微月捏着女人的手腕的手僵住。
只能说她曾经在赵寒沉身上倾注太多心血,于是对他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道声音都觉得熟悉。
无关感情,只是记忆。
泾城夜幕刚刚降临,喧嚣和死寂在城市的角落同时上演。
程微月被赵寒沉握着手臂,拉到了楼上。
似乎是有人在放烟花,烟花在空中爆裂的声音,从半掩着门窗透进来。
程微月看见赵寒沉坐在自己对面,酒意染红的眼睛,捏着藤木扶手的指尖泛白。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宁宁,好歹是我帮你解围了,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程微月从善如流,语气平静的说谢谢。
冗长且磨人的沉默。
程微月听见赵寒沉咬牙切齿的笑。
这样的他,和程微月记忆中相去甚远。
她看了眼被反锁的门,语调未起波澜:“我给周京惟发定位了。”
赵寒沉看向她,不可思议一般:“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窗外的烟火似乎更加热烈了,无休无止的在绽放着。
程微月双手放在膝盖上,依旧是那么温婉乖巧的姿态,可是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不愿意。”
赵寒沉从来没有觉得喝醉是这么难受的事情,他唇线抿到发白,不必细想都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他蓦然站起来,快步走到程微月面前。
后者还维持着坐着的姿态,仰着头看他,眼底的情绪寡淡。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赵寒沉的喉结急促滚动了一下,喉间有焦灼感,之后血腥气涌上来。
他的声音,轻到自己都觉得无力,他说:“宁宁,对不起...”
程微月依旧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每分每秒都是审判。
“我那时候太年轻,你应该允许我无心的错...”
他还是没有忍住,恐惧和惴惴不安的心,让他为自己找了合理的借口。
程微月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抑或者说,愿不愿意听清。
她说了一句全然不相干的话:“你现在让我离开,等等场面还不至于太难看。”
赵寒沉一颗心好像被挖空了,血淋淋的。
程微月感觉到喉间陡然加重的力道,赵寒沉的手扣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