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他分明是甘之如饴的含着程微月塞给他的糖,眼角眉梢之间,都是纵容和欢喜。
爱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底线,一再放纵。
周斯珩下了楼,主动开口:“大哥,程小姐,我先离开了。”
周京惟看出他情绪不怎么对,淡淡道:“聊了什么,这个脸色。”
周斯珩便也就淡淡笑笑:“哥,我和夜思订婚的事情,先搁置不提吧。”
他说搁置不提,其实也就是给了一个答案。
乔夜思并不想订婚。
周京惟没说什么,让管家送周斯珩出去。
周家和乔家之间毕竟是曾经有这么一场婚事在的,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乔夜思一句不愿意订婚,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波折。
等到周斯珩离开,程微月沉默良久,才道:“夜思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她说不愿意,必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说的很中肯,周京惟不由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叹:“怕我迁怒?”
程微月说没有,整个人缩进他的怀中,声音很轻很乖:“我就是感慨一下。”
周京惟眸色掺着点慵懒的笑意,指尖穿过程微月的发丝,一寸寸缠绕:“月月,我知道相爱有多难,也从不认为世家之间的联姻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周斯珩和乔家之前的事情,想要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我不会因为周氏的利益,而让他做出让步。”
程微月愣了愣,望进周京惟认真的眸色里。
他并非玩笑,每一句话都是慎重的意味。
“京惟,我没有这么想你。”程微月有点着急的解释:“我只是有点触动。”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月月,同样的,我不会为了周家放弃你。”
他眸色深而幽沉,像是亘古遗留下的玉色:“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你。”
而另一边的天光之下,市中心医院病房,整整一层楼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医院的楼下是层层叠叠的保镖,正在阻拦那些闻到肉味,试图进来的记者。
赵寒沉坐在病房里面,身旁是来回踱步的李昭。
赵明琛躺在床上,身上被各种管子插着,呼吸又细又弱。
心脏衰竭加上各种慢性病,已经让这个老人的身体在崩溃的边缘。
顾繁安站在病房的门口,看见外面越发躁动的人群,挑了挑眉,走了过来:“寒沉,你要不要出去一趟,我看着你们家那些人,已经是要疯了,你再不出去给个交代,只怕是不好收场。”
“要怎么给交代!伯父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李昭顿住脚步,看向一脸理中客的顾繁安:“沉哥昨天才刚刚病好,今天伯父就出了事故,外面那群人巴不得现在就让沉哥交出董事长的位子,倒不如晾着。”
父子二人同时在医院病倒,现如今一个大病初愈,一个命在旦夕,实在是雪上加霜,风雨飘摇。
外边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关心赵明琛的身体而来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赵寒沉能不能撑下去,若是撑不下去,景星自然也是可以换了负责人。
“不怀好意又怎么样?寒沉现在不出去,只会让各种流言更加不堪入耳。”顾繁安扯唇笑笑,很是平静的开口:“知道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了吗?他们说伯父时日无多,寒沉伤心过度,只怕是身体也撑不住了。”
“要是寒沉不出去处理一切,你觉得如今的景星不会出事吗?”
李昭气急败坏,指着顾繁安的鼻子‘你’了个半天,骂道:“你小子这么多年冷冰冰的,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顾繁安顿时笑了,他看向一直背对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的赵寒沉,意味深长的语气:“你觉得寒沉需要别人的同情吗?”
李昭正想辩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