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厉琦看向程微月,唇角的笑容带着嘲弄:“你之前说,我这个剧本是很成功的商业剧本,你说的没有错。作为导演,我知道我的作品是什么。”
“孙曼的男朋友是演艺圈的大资本,这个剧无关艺术,只是是为了捧孙曼而量身打造的。”
一旁的蓝戎惊了:“厉哥,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厉琦顿了顿,认真的看着程微月:“自己人。”
“那我也就直说了,”蓝戎笑笑,看着还没缓过来的程微月:“程导,你听过一种东西,叫资源置换吗?我给孙曼抬咖,换取她父亲公司下半年一个投资10亿的电影。”
短短一个小时,程微月见识到了许多东西。
她走进化妆间找杨皎时,脑海中还回荡着厉琦的话。
他说:“程微月,有时候你想要拍好作品是对的,但是同样的,你也要学会隐忍和割舍。”
程微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翻转着许多画面,一会儿是蓝戎的笑言揶揄,一会儿是孙曼骄矜傲气、不可一世的眼神。
杨皎并不知道外面的情状,见程微月神情恍惚的走进来,还以为她是挨骂了,小心翼翼的问:“微月,厉导骂你了?”
程微月摇了摇头,说没有。
成长的第一步是什么,大约就是走出理想化,面对真实的生活。
她在周京惟身边太过温馨宁静了,以至于连自己都忘记了,真正的社会生存的法则。
她的理想和抱负在实现之前,也许还要面对社会的许多冷眼和挫折。
她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那个,许多必经的苦,她也只能自己领会。
景星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赵寒沉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赵家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生怕不能趁着赵明琛病重之际,给他挑出一点错处来。
赵寒沉大病初愈,原本就是应该好好休养的,但是这么一蹉跎,倒是有了病重反复的征兆。
周京惟走进来时,他正在低低咳嗽,声线压抑。
周京惟的步伐微顿。
叶城看他停滞不前的模样,解释道:“董事长这些日子有点劳碌,旧病复发了。”
周京惟听见并这个字的时候,皱了皱眉。
他和赵寒沉相识多年,几乎没见他生过病。
而赵寒沉余光看见站在门口的周京惟,扯唇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浮现几分闲散的神态来:“站在门口干什么?现在我们已经生分到这个程度了吗?京惟。”
叶城识趣的离开了。
周京惟一贯散漫不经意的样子,他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袖口上的琥珀色袖口,嗓音淡漠:“难得你还会找我。”
赵寒沉便笑笑,眉眼间几分说不出的恣意风流和艳色:“也对,如果是谈旧情,我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何来的旧情?
周京惟如今抢走的,是他心尖上的女子。
很明显的答案,两人都只当作不知道。
周京惟抬眸看向他,金丝眼镜的薄薄镜片泛着冷光,笑意同样的未达眼底:“我们之间不谈私事,还有公事,你是这个意思吧?”
赵寒沉被说中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供认不讳:“确实是如此,京惟,我有事求你。”
“你求我?”周京惟轻声重复这几个字,于是眉眼间流露出不经心的散漫来,掩盖住眼底的芒刺:“求我什么?”
赵寒沉顿时笑得更开怀了,许久,他敛笑,沉着脸色道:“你不用这么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没有想要打程微月的主意。”
这个名字是两人之间的避讳,景星前些日子对周氏几番挑衅,周京惟不必想,也知道是赵寒沉的授意。
那些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