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是片场,你这样已经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了...”杨皎也小声道。
程微月是知道蓝戎这个人的,毒舌又爱看戏,一贯是不喜欢沾染是非的。
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还真是让人有点感动。
而孙曼也走了过来,道:“现在彩虹传媒的工作人员都这样无礼吗?你这样也配和厉导程导做同事?”
程微月看着穆玉珂无措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其实也没有顾虑太多,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方式有问题。
“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们回京城以后好好解决,今天是剧组的杀青戏,你先离开可以吗?”程微月将自己的手腕从穆玉珂的手中挣脱出来,语调和气:“事情现在还没有查清楚,要真是蔺妙雨自导自演,你今天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穆玉珂知道程微月今天是带不走了,她咬了咬牙,道:“那你回泾城之后,一定要马上来公司把这件事处理掉,给我们一个交代。”
程微月笑笑,强调道:“当然,会给一个交代。”
这是这个交代究竟是谁给谁的,现在还很难说。
泾城,赵家老宅。
赵明琛毕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他的丧礼来吊唁的人也是是不计其数。
周京惟撑着黑伞从外面走进来,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赵寒沉。
赵寒沉看见他时,瞳孔明显的紧缩,唇角轻牵,弧度寡淡:“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周京惟只是走到他面前,朝着他鞠了一躬,平淡的嗓音:“节哀。”
赵寒沉察觉了后者眼底的清灰。
他不由笑了,道:“怎么?最近周家也不太平吧?”
周京惟没有回答,将话题抛了回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赵寒沉唇抿到发白,突然哑声道:“周京惟,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吗?”
他原本以为周京惟不会回答的,可是周京惟却说:“这种情绪无用且累赘,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将未来过得更好。”
赵寒沉重重闭上眼,忍住了心口翻涌的情绪。
他在人生的剧痛变化中,终于明白了当初的自己有多么不是东西。
赵明琛的遗像被放在了灵堂的正中央,每一个走进去的人,都要去上一柱香。
周京惟从管家手中接过香烛,姿态恭敬认真的上了香。
人在生死面前,总该是有几分敬畏的。
周稜山也同样受到了邀约,看见周京惟时,便走了上去,道:“京惟,我倒是意外,能在这里看见你。”
“伯父才叫我意外,”程微月侧过脸看他,语调冰冷:“你要是真的有生死敬畏之心,你真是应该去看看林家的亡魂。”
“周京惟,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我不吃你这套!”周稜山陡然怒意勃然,道:“倒是你,你知道现在你在周家什么处境吗?”
“我什么处境,不用你操心。”周京惟勾唇笑笑,漫不经心的语调狠辣:“我就算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也会将你们这些背负林家血债的人当作垫脚石。”
“那么程微月呢?”周稜山突然幽幽道:“在此之前,你打算拿程微月怎么办?那个小丫头是叫程微月吗?他知道你现在想要做这些事情吗?”
寂静到极点的灵堂,突然传出来周稜山的惨叫。
是周京惟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平素温淡散漫的男人,此时唇角噙着冷冰冰且阴沉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他,语调如霜:“你真是不知死活。”
周稜山手撑着地面步步后退,看着周京惟阴沉莫测的脸,心头一阵发怵:“周京惟,你疯了不成!”
现场都是泾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般举止,怕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热闹。
“你真是有趣,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把主意打到她的